况且,他?们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天乐会背后的?势力是什么?人?”她问。
吕述摇头,“已经查过了,只是康乐年间农户建立的?一个小帮会,背景干净得很?。”
朱缨默了片刻,看向另一人:“天乐会只是替罪羊,主使者?另有其人。如此?看来,你是渐台主人的?事可能已经暴露了。”
谢韫觉得她关注的?重?点跑偏,纠正道:“这是小事。有人神不知鬼不觉混进了皇室眼皮子底下,这才是大事。”
起初他?是不想徒增麻烦,才向外人隐瞒了渐台的?事,就算暴露了也没什么?大碍,反正朱缨早已知情,也不会因此?对他?猜忌,顶多是日后查办事情的?时候没那么?方便了。
为了朱缨和朱绣等?皇族中人的?安危,肃清公主府乃至皇宫的?细作才是当务之急。
朱缨自然不会忽略这一茬,略显烦闷地垂下眼。
又是遍寻不获的?状况,明显是有人早作准备,把一切可能被发现的?漏洞破绽都藏得严严实实。
他?们继续漫无目的?地查下去,又有什么?进展?
敌在暗我在明的?感觉格外不佳,她想逆转这不利的?状况也无计可施,只能严加防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吕述退下后,朱缨先吩咐照水,传旨解了临平宫的?软禁。
皇姐留滞宫中已近一月,若再迟迟不得自由,世人该作何想?
谋逆这顶莫须有的?黑锅,不能真扣到?她头上。
“长公主自由了,另一边呢?”谢韫突然问。
朱缨没懂他?的?意思,“什么??”
对上她清澈不解的?眼睛,他?抿了抿唇,声音也沉下去一些,隐晦道:“我看了内务司的?账本,承明殿这个月的?灯油份例几?乎是以?往的?两倍,下月呢?你还打算这样吗。”
“……内务司皮痒了,连我这里的?份例都敢限制?”
朱缨感到?莫名,以?为他?真在说自己灯油钱用得太?多,于是真情实感开始讲道理:“我一个皇帝,多用几?根蜡烛还不行了?而且你看看,现在这书?房统共点了不过两三盏,我连你都快看不清了,哪里算多?白日批奏疏晚上照明,时时刻刻都离不开……”
见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谢韫先是别开眼,几?乎是烦躁地看了一眼窗外。
半晌,他?转头看回她,忍无可忍道:“我的?意思是,你打算让静王在偏殿住到?什么?时候?”
“……”朱缨无言,才发现他?方才看的?方向是偏殿。
原来是这个意思。
朱绪留在偏殿养病已有一段日子,日日来找她请安,有时会多留一些时辰,偶尔还会给?她送些东西来,或是自己写的?书?法?,或是自己爱吃的?点心。
朱缨倒不觉得烦,原本看看就算了,但每每这时谢韫的?反应总是格外有趣,让她忍不住捉弄一番。
时间一久,她竟也开始期待朱绪的?动作了。
同在承明殿这片屋檐下,谢韫和朱绪打照面的?机会多了起来,但每次的?氛围总是十分怪异。
谢韫不喜朱绪,知道她让朱绪留宿时便心情不佳,夜晚闷声不响地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不满;白日也不说出宫了,只要?得空便留在承明殿,恨不得把自己拴在门口,时刻盯着偏殿的?一举一动,过了好几?日才恢复如常。
谢韫平时憋着不肯说,今日直接向她提起,总算是忍得受不了了。
不过确实已过去许久,承明殿是天子居所,有人同住终究不方便,也不合规矩。
她问过御医,知道朱绪的?伤已经基本养好,命他?返回裕静宫也无可厚非。
“哎,别生气嘛。”
这种时候,自然是先安抚面前的?人最为重?要?。
她弯起眼睛,耐着性子许诺道:“再过两日,我就下旨让他?回去,好不好?”
得到?了她的?保证,谢韫放下心来,低声辩解道:“我没生气。”
“好好好。”她笑眯眯答。
两人从书?房回到?寝殿,还没说几?句话,忽然殿外传来动静,侍卫禀报道:“陛下,静王殿下求见。”
朱缨瞥了一眼时辰,刚过戌时,确实比通常就寝的?时间早一些,他?这时候过来也挑不出什么?错处。
但她冠发已散,没有兴致再去与?他?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