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锅碗缸子,能烧的都烧没了。”几个脸被熏黑了的汉子道。
陶清河叹了一声,喊自己大儿子:“老大,你去县里叫你陶叔回来。”
“知道了爹。”
岑树看着废墟中呜咽的小黄,将它唤出来,蒲扇一般的大手拍了拍狗脑袋,让他呆在自己身边。
大黄舔了舔自家崽子的脑袋,又紧盯着地上已经醒过来的人,汪汪叫了两声。
陶清河盯着人,沉了脸色。
他道:“将这人带去祠堂。”
*
临水酒楼。
陶家人还是第一次聚在酒楼,各式各样的菜式滋味甚好,与自家做的很是不一样。
既舍得材料,又舍得放油。大伙儿甚至都不敢在两个老人面前问这一顿饭要吃下去多少银子。
但刨去银子,陶家人也吃得开开心心,老两口脸上的笑就没下来过。
在他们看来,现在就是享福了。
吃完饭后,陶青鱼拿了从自家小爹爹那儿取来的银子,自己再垫上一半付了饭钱。
他小锦叔打着算盘笑望着他:“鱼哥儿出息了,还带上你爷奶来下馆子。”
陶青鱼笑眯眯道:“那等下次我把二爷爷也叫上。自然,小锦叔也不会忘的。”
陶锦点点头:“那我可就等着了。”
吃饱喝足,他小爹爹跟小三叔带着两个老人还有青芽在县里闲逛。他二叔他们请了半个下午的假,也陪着一起。
陶大郎跟陶兴旺不想去,就一起回铺子里继续忙。
陶青鱼下意识跟着他们。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吃饭的时候总觉得不得劲,心里慌慌的。
待看到铺子门口面色焦急,不停往街口望的人,他眼皮子一跳。
陶大郎兄弟二人疾步上去,就听人道:“永叔,你们快回去吧!有人放火烧了你家房子。”
陶青鱼瞳孔骤缩,心中骇然。
看跟前愣住的两个汉子,他忙上前一步:“爹!”
“怎、怎么……烧了?!”陶兴旺咽了咽口水,还没有反应过来。
陶大郎食瞬间转身去牵牛。
他走了几步,定了定心神忽然道:“老三,你跟我一起回去。鱼哥儿,你在这儿等你爷他们。”
他深吸了口气,眼中冷静异常。
“鱼哥儿,这会儿不能让你爷奶知道这事儿。”
“老三,你也清醒点!快点走!”
“爹!坐马车吧,快些。”
“你们直接去小院隔壁,他舅舅在,门没关。”
陶大郎看到水牛,想到自家夫郎还有老三家的也得走,果断转身去进福巷。
来报信的人紧跟陶大郎。
他们没走可能遇到老两口的路,直接从进福巷尾进。
方雨看着三个汉子匆匆来,拉了马儿套上车厢又飞快离去。他问都没来得及问一声。
看这样子,恐怕是出什么事儿了。
*
半个时辰不到,陶大郎跟陶兴旺回到了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