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大郎吓得往外冲,他跛脚勾着门槛,直接在台阶上摔了一下。
“救火啊!媳妇救火!不然我家的房子也烧没了!”尤大郎抱着脚爬起来,面上惨白,比秦梨花还惊恐。
火舌舔舐茅屋屋顶上的干草。
只叫喊的几息,陶家三间屋子火光冲天。茅屋前的燕窝里,飞燕惊空,盘旋着久久不离去……
这陶家,又是招了谁人妒。
伴随着叫喊,数不清的乡亲们抓着桶拎着水来。
里正陶清河跑在后头,在见到眼前的被火舌包裹的茅屋,两眼一黑。
他赶紧组织人救火。
看尤家两口子往外冲,他抓住尤大郎问:“陶家人呢?”
“不在,都不在!”
陶清河松了口气。
不在就好,看这架势,但凡家里有个人必定出不来。
没有伤亡,他只能让乡亲们尽量扑灭火,最后还能留下什么东西,他就不保证了。
……
“汪汪汪汪!汪汪——”
村西边一团乱,坡下路尽头狗叫一声接着一声。
小黄从山脚下岑猎户家出来,见坡上冲下来的人影,凶恶得龇出尖锐的犬牙,张嘴冲着人咬去。
叫声引来更多的大黄狗。
住在山脚的岑猎户被惊动,拿了匕首出来就见被一群狗围攻的男人。
他见人面生,那眼中慌乱明显。
熟知几条狗性子的他当即过去将人制住。
男人想跑,但外圈狗围着。
他又不是岑树的对手,打了几下便被压着脸跪趴在地上。
“大黄,去家里叼根绳子来。”
小黄亲娘大黄歪着脑袋,耳朵动了动。听懂了后立马冲着后头回家。
岑树看地上的生人,见他要反抗,干脆一手刀将人劈晕。
“呜——”大黄飞快咬着尾巴从林子里出来。
岑树取了狗嘴里的绳子将人绑得严严实实,望着坡上那冲天的大火,滚滚浓烟将那片天都熏黑了。
他眼神暗了暗,回去将门锁了,拎着人往坡上走。
坡上正混乱,整个村里人全来了。大伙儿拿着木盆水桶,从井里、田里、自家的水缸里飞快取水。
但奈何这是草做的,又浇了火油,很难扑灭。
秦梨花跟尤大郎这会儿也镇定下来,只专注守着自家,势必不能让陶家的火星子落到自家屋顶。
一个时辰后。
“呜——”一声含着庆幸的哭声惊扰了瘫软在地的众人。
他们转头看着泪流满面的秦梨花。
瞧着他家屋顶好好的,再看隔壁陶家那已经烧得焦黑,只剩浓浓的烟灰挂在黑黢黢的短梁上的房子。
心里不免更为同情。
陶家也是,先是鱼塘被下药,后又房子被烧,该叫他家人去拜拜佛。
陶清河也累得不轻,但这火灭了,他还有的忙。
他问:“里面还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