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莎从外走了进来,在她身侧站定,福过身后轻声道:“夫人,其实王爷待您挺好的,咱们如今在这王府有吃有喝,总好过在外颠沛奔波吧。”
闻言,鎏月看了她一眼:“你怎么还帮他说话?他杀了隼穆!”
鎏月往后仰着头想要躲避,可他又很快跟上,纠缠不休,直到她有些坐不住了,男人才伸手扶住了她的后腰,而后一把抱起,往床榻走去。
良久,眼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靴子,鎏月愣了愣,还未有所动作,下颌便被男人那骨节分明的手捏住了。
“那假设呢?倘若没有做出解药,那唯一的这一枚解药,您打算是救自己,还是救别人?”缇莎眼神极为平静地看着她,轻声问着。
“正是如此,越是将人逼到绝路,那他便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鎏月放下茶盏,看着缇莎,“近日殿下可有什么动作?”
闻言,缇莎愣了一下,思索一番才道:“奴婢不清楚,不过昨日听时舟提起说,殿下今日会带着几个心腹出城。”
若当真是要选,鎏月定是要将解药留给自己活命,只是她现在不愿承认,不愿面对现实罢了。
她分明只是想活下去,为何就一定要有人死?
为何她与隼穆,便只能活一个?
“罢了,你起来吧。”
“是。”缇莎稍稍松了口气,不动声色地站起了身。
鎏月偏头看了一眼桌上不知何时摆上的木匣子,愣了愣。
“那是何物?”
一时间,屋内就剩下了鎏月和鎏云二人。
鎏月也没再避讳什么,连忙拉着她的手在一旁坐下:“姐姐,你没事儿吧?听说你之前差点滑胎,我可担心你了。”
“我叫不出来。”鎏月淡淡地看向他,“隼穆呢?”
“死了。”
“夫人是愈发的没有规矩了。”
男人静静地看着她,眼眸深邃漆黑,平白地令人有种置身冰窟的感觉。
缇莎看了看鎏月,问道:“夫人,姜娘子是何人?”
“姜娘子是西市一家点心铺子的老板娘,我同她挺投缘的。”鎏月扯了扯嘴角,纠结着还是将鎏云的身份瞒了下来。
不对,不是这样的。
这时候,门外一名侍女禀报道:“夫人,姜娘子来了。”
鎏月一愣,连忙站起身:“快请进来。”
“是。”
见此,鎏月气呼呼地坐起身摸了摸脸,虽捏得不疼,但也好歹是被捏了。
总之就是气。
“这是命。”缇莎神色并未有什么太大的波动。
“命?”鎏月睁大了眼反问。
待解药制了出来,她便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与这样的人有任何的交集。
可是……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鎏云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你可还记得当年我亲手为你打造的那根簪子?”
闻言,鎏月愣了愣,眼睫微颤,好一阵才道:“所以,当初那个中原人,是平王?”
她如今只有两件事,一个是想法子制出解药,另一个,便是不要与萧屿澈硬碰硬。
此人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杀人似是就随着自己的心意,毫无逻辑。
“嗯……”鎏云抬手轻轻拨弄了下耳坠,“你之前来云月坊找我,说要带我们一起走那日,我正是去医馆抓药安胎。”
“姐姐那时怎的不跟我说?”鎏月叹了一口气,有些后怕,“这胎本就不安稳,若是随我奔波,说不定会保不住。”
“本王在同你说话,你竟还敢提别的男人?”
说着,他动了动,俯身直接咬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