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用绒布包好,压在抽屉里,压住它,永远都是自己的,就不会飞了。她不愿承认她的爱情已经飞了,她的剑书飞了,再也不回来了。不是乔子洋去找他了吗,他会带剑书回来的。以宁又陷入等待之中,陪伴她的是无尽的回忆与那把高背琵琶。整个假期,她都在等待,在无止境的琴声中回忆,等待。"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以宁,你放心,我一定要让你幸福。”“放心,我会一直站在这里等你,绕个圈你就见着我了。""记住了,我爱你,不管在哪里,胜过爱我的生命。”如同阳光清朗的他曾经在花树旁,在星空下,在高山巅,在竹林中,那么轻柔在耳边倾诉,说出动人的情话,许下没齿难忘的誓言。他送她象征真爱一生的花朵,送她如天上星辰般的水晶,要她牢牢记住他的爱永远不变。她记住了,珍藏了,那么信任他,甘愿忍受着煎熬,却等来伤痛,他爱上了别人,竟然还有了孩子。那凸起的小腹纷繁在以宁眼前晃动,好像不停在重复。“她已经怀孕,我们会马上结婚。”她们的爱竟输给了时间,输给了距离,输给了阿珏肚子里的未出世的婴儿。假期过后几天,乔子洋疲惫不堪再次出现在以宁面前,与之同来的还有为容与王红星,因为真相令他匪夷,实在没有勇气对以宁说,没有勇气面对她沾满泪水的眼睛。“他,不回来。”以宁出奇的镇定,没有子洋预期的眼泪。“以宁,对不起,我……”剑书没和自己回来,子洋为自己的无能,在以宁面前无可奈何。“不,不关你的事”她的脸上竟有淡笑,在子洋眼里却比哭还刺眼,为容难过得扭过头,不忍再看她。“他有什么和我说的吗?”轻飘的好像在说一个许久不见的朋友,完全不像是关于一个深爱的男子。“他,”子洋犹豫踌躇,好像有很多要说却不知如何开口。“这个高剑书,到底是懵了还是傻了。”为容跺着脚,气哼哼的在房里徘徊。“他到底做了什么,不记得对以宁的承诺了吗?”“他没有忘记。”乔子洋回答的分外艰难。“为容,他一定记得。”王红星深知剑书对以宁的感情,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对她如此残忍。“可,你忘了,他还是个男人。”稍微犹豫瞥眼以宁,他继续话题,“这么远而且这么久,男人,男人都有需要,可能他只是逢场作戏,但出了火,他得对阿珏肚子里的小孩负责。”“这个阿珏真是,难怪她曾经在深圳吃饭时,说过要以宁让剑书给她,原来她早打主意了。”为容恍然若明,前因后果连在了一起,“王红星,你这么清楚,是不是你也这样逢场作戏,说……”李为容突然暴跳如雷,上前揪住王红星,两人拉扯在一起。“你们俩个,出去,我有几句话和以宁说。”混乱的局面,让乔子洋头痛莫名,这两口子打架也不看场合。“是,是,我们出去说,不要吵着以宁了。”王红星眼见自己多嘴惹事了,胆怯拖着为容躲到门外。“你说吧,我不要紧。”以宁安静坐在沙发上作了个深呼吸,仰着苍白的脸,面带笑容,象等候最后的宣判。“不管怎样,我都能接受,事实是王红星说的对吧。”“他,”子洋心里突升别扭,她的从容如此不真实,沉寂的眼眸使他更加恐惧,告诉她,从此死了心,高剑书与她断掉一切,可自己却感觉由此与她之间也再没可能。“高剑书不会回来了,他,阿珏那个样子,唉,他只能对你说对不起,请你,请你忘了他。”子洋说的很慢,一字一句经过斟酌,辛苦的吞了吞口水,仿佛将未说的话咽在肚子里,“请你一定要找个能给你幸福的男人。”以宁其实如同明知是死刑的犯人,抱有千万的侥幸说服自己,等待最后的判决,子洋就如同宣判的判官,当庭对着她宣布”死刑”。以宁两眼发黑,瞬间滚到地上。以宁一病数日,躺在床上了无生气,子洋等人不能久留,将她交给同室张敏。虽然三人未明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敏感的张敏意识到,这个睡在床上的女孩身上发生了巨大的变故。何家辰闻讯来看以宁时,她正在熟睡。已经不止一次见过她睡着,但此时她睡得格外不安稳,紧皱的眉头,眼角欲滴的泪,蜷缩的身体,不知是病痛的折磨,还是睡梦里的恶魔。怜惜的叹口气,转出睡房。张敏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惟有再三叮嘱好生照看,有什么一定要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