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拿锄头挖开土。
馒头还在,但周围泥土发黑,像是被火烧过。
更奇怪的是,那馒头表面浮着一层薄雾,隐约组成几个字:
“别问,活着就行。”
他盯着那几个字看了三秒,然后默默把土重新盖上。
“行,我不问。”他拍着手站起来,“饭都不让我好好吃,你们一个个搞神秘主义。”
话音未落,老龟忽然动了。
它慢吞吞爬向池塘中央,壳上最后一道纹路亮起,形成一个残缺的圆环。
紧接着,池水再次晃动,不是旋转,而是像心跳一样,一鼓一鼓地起伏。
李凡屏住呼吸。
他知道这不是风。
也不是地震。
这水,是有节奏的。
就像……在回应什么。
他忽然想到使者临走前说的话:“混沌深渊异动日盛,六禁皆震。”
六禁?
他没听过这词,但首觉告诉他,这事不小。
如果真有六个地方同时出问题,而自家池子又和其中之一有关……那他这小院,怕不是正好卡在某个关键节点上?
“难怪那些人往这儿送礼。”他苦笑,“合着不是拜高人,是来上供的?”
他转身进屋,从米缸底下摸出几张皱巴巴的纸——那是他平时记账用的,背面还画着几条鱼。
他摊开纸,开始列:
池子冬天不结冰,夏天也不干;
钓上来的鱼会说话、会预警、会吐黑雾;
玉符能共鸣,狗能识劫,龟会布阵;
自己虎口莫名多道符文状红痕;
鱼竿、鱼篓、鱼线,没一件正常。
五条列完,他搁下笔,盯着看了半天,最后写下结论:
“这地方,早就不归阳间管了。”
他揉了揉眉心,感觉脑子不够用。
可就在这时,池面“啵”地一声,又冒了个泡。
不大,但正好破在他写的那行字上,墨迹瞬间晕开。
李凡抬头。
水面上,三眼黑鱼又浮出来了,嘴巴一张:
“你锅烧了。”
他愣了两秒,猛地跳起来冲进厨房。
灶台上的铁锅正冒着浓烟,底下柴火噼啪作响,锅底糊了一层黑炭。
他赶紧关火掀盖,一股焦味扑面而来。
“我什么时候点的火?”他懵了。
明明刚才只想热个剩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