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白久,不是他自己,所以才害怕。
“导演,下面不需要再垫的厚一点吗?”他几次三番的确认。
“别太担心,不会有问题的。这样子天台的戏我拍过不少,到现在没有出过一次意外。”导演第n次拍了拍墨夜笙的肩膀,他都觉得自己这两天好像变得有耐心了。这要在以前,他可能早就一巴掌拍上去了。
连白久本人都觉得墨夜笙太磨叽了。
“再烦导演,万一人家把我戏给撤了怎么办?”他把他拉到一边,故作指责。
“这和在游乐场玩不一样,没有保护措施。”
“大哥,那我吊威亚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要这样担心来担心去啊?”
墨夜笙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小题大做了,毕竟对演员来说这都是常有的事。
“以前你是这样的吗?”白久摸着下巴,“你这谈恋爱前后的态度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小没良心的,你又开始没良心了。”墨夜笙拍了下他的脑袋,“我哪次不是这样?”
白久摸着下巴认真的思考起来,几件过去的事情便在眼前重演——
他记得在小学的时候,有一次的全校大扫除,他被分配到擦窗户的任务。他们班在四楼,老师说主要擦里面的窗户,外面的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简单擦擦就行。
本来他是打算做个听老师话的乖孩子的,结果窗户上一块好大的污垢,他死活就是擦不掉。
那东西留在窗户上简直太让人难受了,他要是从没注意过也就罢了,一旦注意到,就必须把它弄掉!
既然从里面死活都擦不掉,那他也就只能从外面下手了。
于是他大胆的踩在板凳上,一只脚直接跨到了窗槛上,半边身子露在外面,小胳膊伸的笔直,去够那块污垢。
班里同学都忙着打扫卫生,也没人注意到他的动作。
比他年长两岁的墨夜笙此刻却恰好从班级门口路过。
白久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大扫除的时候,这家伙不在自己的那栋楼,却在他的班级区乱晃。据他自己所说,是过来帮班主任接孩子的,因为他们班主任家的孩子就在这所学校上四年级。
但白久总觉得哪里不对,因为有孩子的那个班主任不久之前刚刚被调职,这事估计墨夜笙还以为他不知道,实际上白久早就从别人那里听到了小道消息。事后他再追问,墨夜笙说了句懒得同他废话,到底是没解释清楚。
反正那时候白久正专注于擦窗户,根本没注意到墨夜笙路过。
墨夜笙没有过去让他下来,而是不声不响的走到他班级里,让其中一个同学去把老师喊来,说白久在做危险动作。而他自己则悄悄靠近白久的座位,以免出现意外的时候老师还没来,他也就只能先上了。
还好,白久没他担心的那般没分寸,虽然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危险的信号,吓得墨夜笙的心一抽一抽,但他等到了班主任过来把白久抱下来,同时也害得白久挨了一顿训。
与之待遇截然不同的,是墨夜笙受到了表扬。
白久因为这件事,恨了墨夜笙好长一段时间,那几天在他心里,墨夜笙简直就是“阴险”的代名词。
他肯定这厮是故意的,明明他在为班级卫生做贡献,结果反过来还被骂了一顿。
墨夜笙的心理活动他自是全然不知,还以为是多了一个讨厌对方的理由。
还有高中布置舞台时候的事情。
本来布置的幕布是分配给女生们做的,但是太高的地方她们不方便做,是白久领头,带着几个男生替她们接下了这个活。
白久在上面布置,底下有两个人替他扶着梯子,但是后来这两个人又被调去做其他的事情,白久暂时又不需要移动,他便让他们先去,他一个人也完全ok。?
五十三
但是后来他要移动的时候,那两个人还没回来,他只能自己下来再上去,如此往复。
学校的木梯老化严重,稍微动一动都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这事儿是学生会负责的,高一的白久还只是里面一个异常活跃的小喽啰,墨夜笙却已经连任了两届主席。
刚才墨夜笙去分配其他人的工作,暂且没注意白久,等到要去他的岗位上检查的时候,才发现人没了。
然后就有人告诉他,说白久在礼堂挂幕布。
这个高度对一个男生来说不算太危险,危险就危险在那个木梯子不稳固。墨夜笙过去的时候,正看到白久为了偷懒,直接省了下来的步骤,就在梯子上面歪来歪去的挪,居然试图让木梯子自己挪过去。
墨夜笙当时大概是用一个极快的速度走过来的,同在礼堂工作的其他学生会成员都震惊于他难得一见的风风火火。
他直接按住了白久的梯子,吓的他在上面还晃了两晃。
“我去,你什么毛病啊?”他当时就恼了,只当墨夜笙要找自己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