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道:“所以,也许真正重要的,不是弹得像谁,
而是能让人听见‘你是谁。”
李锐没听清,偏过头问:“什么
江临舟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没事。”
他靠回椅背,目光仍停在那片舞台。
灯光照在木地板上,反出温柔的金色,
仿佛一切都在静静呼吸。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
音乐也许就是这样一种奇异的东西
它让人不断去寻找自我,
又在每一次演奏里重新定义“自己”。
掌声散去,礼堂重新归于安静。
江临舟仍靠在椅背上,思绪没有立刻回到现实。
那些关于音乐的念头在心底缓缓回旋,
像水流在石下暗暗延伸,静而不断。
直到他察觉到光线的变化。
舞台的灯再次聚焦,
那种暖白的光从上方垂下,
照亮了新一组已就位的演奏者。
谱架立好,琴弓停在弦上,空气重新紧绷。
江临舟抬起头。
他愣了一下。
林正站在舞台中央。
她穿着浅色的演出服,
长笛在灯下泛出柔和的银光,
身旁是几位弦乐学生,正在调整姿势。
她似乎也在这时看见了他。
那一瞬间,四目相对。
她微微一笑,神情宁静,却带着一点隐约的光。
江临舟怔了片刻,也回以一笑。
礼堂的灯光仿佛在那一刻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