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发现,回归者无意中激活了地心深处“深渊”的一个新面向——不是黑暗面,而是对简单过去的渴望。这种渴望如此强烈,以至于开始扭曲现实。
在受影响区域,科技设备真的停止工作,高楼大厦逐渐退化为simpler结构,甚至有人报告看到了已灭绝的动植物。
“这不是进步,也不是回归。”司编年警惕地说,“这是一种集体幻觉,如果不加控制,可能让整个人类文明倒退千年。”
面对这场前所未有的危机,传统方法毫无用处。武力只会加剧分裂,说服在集体幻觉面前苍白无力。
蔺才离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方案:“如果我们不能对抗这种回归欲望,就引导它。不是回到过去,而是创造一个新的方向——结合科技与自然、能力与平凡、进步与宁静的‘平衡文明’。”
在初心村,他们开始了实验。不使用高科技,但保留基本医疗;不依赖觉醒能力,但鼓励个人成长;不追求无限进步,但珍视每一个小小突破。
令人惊讶的是,这种平衡的生活方式开始产生一种新的能量形式——不是觉醒能力,不是科技力量,而是一种温暖的、连接性的能量礼余芊称之为“共鸣力”。
随着共鸣力的增强,回归者的幻觉场开始减弱。更神奇的是,那些体验过共鸣力的人发现自己既能享受科技的便利,又能珍惜简单的快乐。
张博士亲自来到初心村,想亲眼看看这个击败他计划的地方。
在一间简单的小屋里,蔺才离和司编年与他长谈。
“我们不是反对进步,”司编年解释,“而是反对进步成为唯一的价值。”
蔺才离补充:“就像光需要影才能被看见,进步需要静止才能被珍惜。平衡,不是妥协,而是智慧。”
张博士沉默良久,最后轻声说:“也许我太执着于一种极端,以至于看不到中间道路。”
随着回归者运动的和平解散,人类文明进入了一个新阶段。科技区与自然区共存,觉醒能力与普通技能并重,星际探索与地球生活同等重要。
在年终庆祝会上,蔺才离和司编年站在初心村的广场上,看着天空中偶尔划过的星舰与地面上欢歌笑语的人群。
“还记得我们担心能力退化吗?”司编年轻声说。
蔺才离微笑:“现在明白了,那不是退化,是进化成了更平衡的形式。”
数据显示,觉醒能力确实改变了——不再是炫目的超能力,而是更细微、更融入日常的形式。有人能感知植物的需求,成为更好的农夫;有人能理解机械的“情绪”,成为更出色的技师。
真正的进步不是变得无所不能,而是找到自己在宇宙中的恰当位置。
那天晚上,在初心村的小屋里,蔺才离和司编年相拥而眠,像无数普通伴侣一样。窗外,星空依旧璀璨,但不再遥远得令人畏惧,而是亲切如邻居。
在梦中,他们收到了来自星际联邦的信息:“恭喜通过最终测试——平衡的测试。现在,你们已准备好成为导师,引导其他文明走过同样的旅程。”
新的一天来临,带着新的挑战和新的可能。但对蔺才离和司编年来说,最重要的是——他们依然在一起,依然在成长,依然在爱。
而在无垠的宇宙中,这或许就是最非凡的奇迹。
蔺才离在星环站的观景台上突然僵住,手中的数据板滑落在地。司编年立即上前扶住他:“才离?怎么了?”
“一种。。。呼唤。”蔺才离的眼神变得遥远,“来自宇宙深处,比星际联邦更遥远的地方。”
接下来的几天,蔺才离频繁陷入这种恍惚状态。医疗检查显示他的大脑活动出现异常模式,不同于任何已知的觉醒能力或外星技术影响。
“不是疾病。”杨守诚对比数据后确认,“更像是。。。某种激活信号。”
与此同时,地球上的觉醒者们开始报告相似的体验——一种无法言喻的渴望,对某个未知方向的向往。更奇怪的是,所有受影响者的基因中都发现了相同的非人类序列。
“这是‘远航者’留下的最后礼物。”礼余芊在分析基因数据后得出结论,“或者说,最后一道保险。”
真相逐渐浮出水面。在“远航者”的故乡,存在一个古老的文明联盟,比星际联邦更古老、更强大。他们是宇宙的第一批觉醒者,被称为“元祖”。
“元祖在亿万年前播撒了生命的种子。”蔺才离在完全清醒的时刻解释,“‘远航者’是他们派出的信使,而我们是。。。被选中的继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