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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二万字陈条(第2页)

寂清明立刻噤声,奋笔疾书,再不敢有多余的抱怨。

复弦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沉稳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眼底深处,极快地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

多日后,浮黎境内,扶砚正与清芜在演武场上进行日常的对练,剑光流转间,多了几分沉稳与对力量的精细掌控。

神君静坐于一旁的石凳上,并未如往常般闭目调息或翻阅古籍,而是手持一枚玉简,正是寂清明被罚写的那份“万字陈条”。

她阅读的速度不快,目光平静地扫过玉简上那些明显是胡编乱造、却又不得不绞尽脑汁写满的字句:“……故,兔子灯之危害,在于其形貌过于憨拙可爱,易使观者心生懈怠,忘却修行之艰辛,沉溺于虚幻之温暖,长此以往,道心蒙尘,于三界安定之大业有碍。应对之法:需以坚定意志抵御其惑,或……交由定力高深者(如神君)统一看管镇压……”

·“……凡俗糕点,糖油过量,食之虽得片刻欢愉,然易滋生惰性,削弱神使巡查之勤勉。更有甚者,若被妖邪利用,掺入惑心之物,后果不堪设想。应对之法:严格管控流入渠道,或……由意志坚定者(如属下)先行试吃检验……”

·“……才子佳人之话本,缠绵悱恻,易引动凡心,使基层神使耽于情爱幻想,荒废职守。应对之法:加强思想引导,倡导积极向上之奋斗精神,或……集中封存,由专人(如属下)深入研究其危害模式……”

看着这些为了凑字数而极尽夸张、甚至有些语无伦次的“分析”和明显夹带私货的“应对策略”,神君那万年冰封的容颜上,依旧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然而,一直分神留意着神君的扶砚,却在一次收剑回身的间隙,注意到神君握着玉简的指尖,几不可察地微微收紧了一分。她的眼底似乎也掠过了一丝极淡的、类似于……无奈的情绪?

他忍不住停下动作,好奇地凑了过去:“神君在看的……是寂清明写的那份陈条吗?”他伸长脖子,试图看清玉简上的内容,“他肯定又在胡扯。”

神君抬眸,目光从玉简上移开,落在扶砚写满好奇的脸上,语气依旧平淡:“满纸荒唐,牵强附会,徒耗笔墨。”

虽是批评,但扶砚却从她的语调里听出了点别的意味:“神君,他肯定写的特别痛苦,我都能想象出他抓耳挠腮、被云漪姐姐盯着写字的样子了!”

“看来,罚他撰写此文,比直接让他去整理典籍,更令他……印象深刻。”

她的目光随即转向演武场,“你的剑,慢了。心绪浮动,便再练五十遍基础剑式。”

扶砚脸上的笑容一僵,哀嚎道:“啊?神君!我伤还没好全呢……”

“六十遍。”神君语气不容置疑。

扶砚立刻噤声,不敢再讨价还价,认命地举起剑,重新投入练习,只是嘴角还忍不住偷偷上扬。

神君并未在意两人的反应,目光在扶砚身上停留片刻,见他气息已比渡劫后平稳许多,便转向清芜,吩咐道:“去静室,将暗格中那长剑取来。”

“是。”清芜转身步入小楼深处。

不多时,她双手捧着一柄连鞘长剑走了回来。那剑鞘形制古朴,色泽深黯,表面没有任何繁复纹饰,唯有材质本身在月光下流淌着内敛的、如同星河流转般的微光。

神君从清芜手中接过长剑,“此剑,乃本君早年采集星陨铁,引浮黎境三光元炁洗炼而成。”她的声音清冷如故,却仿佛带着金石之韵,“虽非绝世神兵,但其性至纯至坚,内含三光本源之意,与你如今融合妖元与星辉的力量,或可相得益彰。”

她将长剑递出,动作流畅而自然:“今日便赠与你,算是……渡过雷劫,初踏妖神之境的贺礼。”

“神君……”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又固执,“你为何……待我这样好?”

为何一次次破例相护?

为何在他昏迷时亲自照料?

为何在他渡劫时稳他心神?

为何留下那盏无用的兔子灯?

为何……此刻,又赠他这柄显然并非凡品、与她渊源甚深的长剑?这些问题他思考过很多遍。

“本君说过,你是浮黎境的责任,是本君以神罚换下的因果。”她依旧是那套理智到近乎无情说辞。

最终,他低下头,将万千心绪压回眼底最深处,只化作一句低哑的:

“扶砚……明白了。定不负神君……厚赐。”总有那么一天,他会变得足够强大,而非总是被她庇护在身后。到那时,或许……他会有勇气,再次问出这个问题。

神君看着他接过长剑,目光在他坚定却难掩失落的眉眼间停留一瞬,并未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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