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鸿这一路整颗心都在悬着。他不敢多问,更不敢拒绝,当真比立时杀了他还难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甚么惩罚。
直至子夜时分,二人方至落脚处。虞音却不下马,她在轻雪身上俯视思鸿,“去把自己洗干净,在榻上等我。”
“这么晚了,主人要去哪里?”
……
思鸿匆匆沐浴一番,换好干净衣衫,便依言坐在榻上等了起来。
却说虞音与轻雪径直前往凉陵城中一处药铺,那自然不是济世堂,而是另一处名唤灵素居的地方。
此地昼夜不闭户,她与守夜小鬟低语两句,那小鬟便给她取出一方精致木盒。
她拿过后也不付银钱,便与轻雪出城而去。
回至城外落脚小院,见思鸿坐在榻上乖乖等她,她也不去搭理思鸿,只将剑与盒子放在桌上,自己倒了杯水。
“你去城里了吗?”思鸿轻声问道。
虞音喝了口水看向他。
思鸿又道,“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主人这么晚进城干么?”
“去取些东西。”
思鸿看了看那个盒子,“是…是甚么?主人,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虞音不去理他,又休息片刻,待饮尽杯中清水,她倏然起身,走到思鸿面前,直视着他。
思鸿双膝紧并,微微低着头,逃避她的目光。
虞音随手自腰间取下一条白色束目纱,将思鸿的双眼蒙了起来,又将他上身衣衫尽数褪去,将他按在了榻上。
他双目不能视物,全身登时变得敏感起来,呼吸也渐显急促。
又闻虞音去盒子中取了甚么物事过来,她回至榻边准备了良久。
思鸿此时浑身紧绷,忽觉胸前冰凉一激,
“啊呦!”
他惊的大叫一声,险些从榻上弹起来。
“别乱动!”虞音喝道。
思鸿只觉她用指尖在自己胸前滑动不休,鼻中闻到的是阵阵药草香,“你…你给我涂的甚么,该不会是毒药罢。”
“不错,是毒药,会让你身体腐烂。”
思鸿听后便要起身去洗,“我不涂!快让我洗掉!”
虞音将他双手交叠压在头顶,“老实躺着,不许乱动!”
见他未敢再反抗,这才松手继续涂抹。
思鸿起初倒不觉甚么,不消片刻,被她涂抹过的地方,开始有烧灼之感。又过了一会她仍是在不停的来回涂抹,那烧灼之感不但未除,又化作细密刺痛。
他整个胸前又热又痛,实在忍耐不住,开口叫道,”受不住了,太热了,太痛了,我不行了!要…要开始腐烂了吗?”
虞音不去理他,听他如此说,这才去取过那个白玉酒瓶,满满的喝上一口,含在嘴里,“噗”的一下,尽皆喷在思鸿胸前,如此反复数次方止。
思鸿只觉脸上也被她喷到不少。
说来也奇,酒雾所及之处,那些痛处霎时转好,只觉冰凉凉的,说不出的舒泰受用。
“躺着别动。”虞音冷冷传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