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是,没见过猫啊。”
那就很可怜了,新纪元对物种的定义都不一样了。
夜护打开她的子集合,调出几张狸花、布偶、暹罗、加菲的投影,甚至连无毛猫都有,甘融说:“鬼修女属于哪个品种啊请问。”
“此猫没有品种,畸形配种才会凄惨地倒在雪地。”夜护亲昵地靠近鬼修女,“让我得见命定的邂逅。”
就说圣殿的人脑子指定有点大病,甘融不想和她们玩了,推门要走,却发现尔伏变成一条大蛇,身上时常出现一些鳞片,时常长出条炫彩大尾巴。
挡住她的去路。
尔伏会这样应当是她在做梦,甘融看了眼时间,已经到晚上了。
透明的房宅照天的灰沉,四周处处苍白,冷风随着飞了数百米高的雪,砸向圣殿。
“该熄灯了!”
“神谕……神谕说先不拉帘子!”
“啊!雪崩!雪朝我们过来……!”
游魂般的信徒们,在滚滚白雪中奔跑,甘融突然发现ta们的制服向后扬起来,就像被雪黏住翅膀,再也飞不起来的大扑棱蛾子。
“庄周梦蝶,亦是蝶梦庄周,世界如梦如幻,恰如此刻。”
大地传来震颤,这座圣殿在说话。
信徒们有没看清路撞玻璃上的,额头上沾了血,那一下,扑得太狠。
他晕倒了。
他旁边的女人拿出一把刀来剖开了他的肚子,把脑袋伸入身边人的腹腔中,亲了亲它的心脏。
“放心吧,我们是生是死,都在一起。”
说着她把自己的心挖出来,放在他的旁边,紧紧相连。
物理放心啊。
而且是晕不是死……这么一搞活人都没救了吧?!
——等等?
甘融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看见这两人手拉手站起来,一人还埋怨另一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蝴蝶的骸骨睡醒,就有新生之痛,她们已不相识了。”这个声音伤心地说。
声音轻得像另一个时空的传递,似有非有,影影绰绰。
怪不得信众们说“祂”就是神谕。
甘融拿出龙舌弓。
祂唤道:“好美的弓。”
甘融抽出丝线。
祂唤道:“好坚韧的线。”
甘融恶狠狠捶墙。
祂关切地呼唤甘融的名字,问她:“痛吗,你好执着。”
甘融沉默了。
“不要再自怨自艾了,人生本无苦,庸人自扰。”
甘融诚恳道:“清汤大老爷你真是披萨香肠……”
“如果世界本就是人的一场大梦,你所执着的、他所记挂的、我所认为的,是否还那么重要呢?……黄粱煮熟的时间,就可以让时光忡忡一甲子,梦中大笑的人,醒来会因失落痛哭流涕;梦中荣华的人,醒来还是愚笨不堪。”
“观自在披萨,行深菠萝烤鸡蜜多时,照见烤箱皆空,度一切饥厄。”甘融自言自语,“饭点到了,圣殿都不吃饭的吗?人是铁饭是钢啊。”
“假使你以大脑存在,持续输送的感官信号也是你的体验,你如何去攀登科学的尽头……会不会得知真理的那一瞬间,也望见自己模拟计算机的灰质与白质。”
“关我屁事啊,科学的事就让科学家解决……牛肉丁,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蟹柳培根,亦复如是。香肠片,是诸法空相,不焦不脆,不干不湿,不软不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