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羊,也是这么疯的。
玄凝一时说不出话,将口袋里所剩无几的碎银全给了他:“我有事在身,不能帮你什么,我见你手腕上戴了亲子铃,这些钱,就当是给你和孩子的。”
“孩子?”男人捏着铃铛哭笑不得:“自从有了孩子,她眼里便只有孩子,所以,我把孩子扔到井里了。”
“这样,她的目光,就能重回我身上。”
不愧是顷月阁看上的人。
望着跪在坟前一动不动的男人,玄凝无声叹了一口气。
她胆大的兔子,到底往哪个方向跑了?
惊雷轰然,将雨中将至的整齐脚步声掩盖。
黄太康颦眉望着身下,女君狞笑的眸眼,狂野似蟒,寒冷如蝮,力气更是大的非人,握着她使出全力的手,像是捏死虫子般轻松。
“黄太康,当着小郡主的面,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
玄凝紧盯着她的眼眸,质问道:“要黄家,还是要郡主?”
天冉一怔,下意识望向女人的脸,她长得与阿姐并不相像,但她与之初见的第一眼,就觉得亲切。之后种种,她分不清是孤独,还是依赖,亦或是真心。
黄太康冷哼道:“只要你死了,何愁二者。”
“执迷不悟。”
“为了一个女人背弃自己的家族,才是误入歧途。”
“如何,小郡主。”玄凝回头看她:“这样的人,值得你继续留在深宫里吗?”
天冉笑了,笑容把眼泪都挤了出来,在青灰脸上,画下圈读的断章。
“杀了她。”
玄凝游刃有余地捏响了指间,城楼上,嘈杂不断,黄太康望着门外进来的整齐划一的军队,顿时明白了什么:“苒妹,你故意的。”
故意掉下来,让她无法从高处射杀世子,只能打开城门进来,而这样,她就变成了那条瓮中之鱼。
吉蕸站在城墙上,并指吹响了悠扬哨音。
顷刻间,城墙与城门口的箭头齐刷刷对准了金甲,天冉拍着手中雨水,起身望道:“诚如太康将军所言,为了一个女人,背弃自己的身份与家族,是误入歧途。我虽被软禁宫中,但我仍是天家郡主,所思所行,皆为天家。将军异心,恐难信任。”
利刃铮铮,黄太康挥舞着千机伞,将玄凝的进攻一一化解。
“好一个天家郡主。”
她恨恨地瞪着玄凝:“好一个玄家世子,借计施计,倒真是配得上一句朝上君臣朝下疯人。”
“将军谬赞。”
飞步上前,剑尖在金铜上摩擦出尖锐声响,玄凝咂了一声,惋惜道:“本想与太康将军好好切磋的,但我赶时间,就不奉陪了。”
说完,她将放在胸前的金令丢给天冉,道:“陛下有令,命我协助郡主彻查顷月阁。臣掌握了消息,顷月阁近日多在袞州一带活跃,还望郡主同意臣前往袞州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