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隱年瞥了萧寂一眼,张口便道:
“南岭狼子野心,今日一遭明显是不將大盛放在眼里,倒反天罡,天理难容!”
“儿臣觉得,不如发兵收了南岭,以防后患无穷。”
皇帝闻言,一拍桌子:“混帐!旁人挑衅几句,你便挥刀直上,说收就收,如此儿戏,可知若起硝烟,要劳多少民伤多少財?!”
祁隱年本也没想就这么收了南岭,无非是因为心中焦虑,便隨便找了个由头,能让他顺理成章地进了这崇华殿。
眼下皇帝不同意,祁隱年便顺势认错:
“父皇教训的是,是儿臣思虑不周。”
皇帝被他嚷得脑仁子疼,刚想开口撵他出去,祁隱年便將目光放在了那黑罐子上:
“父皇,这便是那蛊王吗?”
皇帝嗯了一声,神色不耐。
祁隱年没眼色地继续道:“可否给儿臣看看,让儿臣涨涨见识?”
皇帝险些要气笑了:
“老五,这些时日,是不是清閒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祁隱年挠头,开始装傻充愣:“儿臣好奇罢了。”
就在皇帝再一次准备让祁隱年退下时,萧寂却开口了:
“本也不是什么要紧事,这蛊要用在臣身上的事,大盛迟早人尽皆知,五殿下若是好奇,不妨让殿下看著便是。”
如若旁人不知晓这蛊是用在萧寂身上,怕是还会有人贼心不死,打著拉拢萧寂的主意。
但萧寂此话一出,便是將自己的后路堵死了。
於萧寂无益,却让龙顏大悦。
皇帝闻言,眯著那双混浊的老眼看了萧寂半晌,沙哑道:
“督主能有这份心,朕甚感欣慰。”
说罢,他便伸手拿起了那黑罐子,对萧寂道:
“过来。”
祁隱年看著萧寂站起身,后背冷汗都沁了出来,脑子里,甚至已经开始盘算,眼下弒君,他和萧寂能活著逃出去的概率有几成了。
萧寂明白祁隱年心中焦虑,回头看了祁隱年一眼,目光中带了一丝警告,让祁隱年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祁隱年的虎牙就咬在自己腮间软肉上,握紧双拳,指甲几乎陷进了掌心之中。
他眼看著皇帝打开了罐口,罐子底部,趴著一大一小两只黑色甲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