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是他,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那时的傅渊逸想逃,觉得那样他才能活下去,那么他就放手,任他逃。但他也得找到让自己活下去的办法。
笨是笨了点,好歹让那一颗不断下坠的心,有了牵绊。
“盛恪,你说,我们到底是怎么熬过的那七年……七年啊,明明那么长……那么久……”
那么疼,那么苦。
可竟然,就那样过了七年。
傅渊逸昏沉在盛恪的怀里。
白日的烈阳一点点收去热力,金色的光影退回地平线。
时间在这一刻慢了下来,所有无法言说的过去,如同一场已然醒转的旧梦,融化在这温柔的薄暮里。
傅渊逸勾着盛恪,往下坠。
有风从未关严的窗户灌进来,撩起白色的纱帘,掀起散乱的纸页。掠过他们交叠的呼吸。
“盛恪。”
“嗯。”
“我们好好相爱吧……”傅渊逸恍惚地看着那一盏昏黄的灯,手指插在盛恪的发间,搅紧。
“好。”
盛恪的声音共振在胸腔,如同一声遥远的、已然存在许久的誓言-
傅渊逸昏昏沉沉睡了一觉又一觉。再醒来,又到了中午。
今天外面是个好天气,天空蓝得像是被擦拭过,高远而澄净。
偶尔有云经过,阴影扫过窗台,落进屋里,又慢慢游走。
房间里不冷,但空气里仍有一丝刚入冬的凉意。不刺骨,反倒让傅渊逸想深深吸上一口。
窗外的银杏叶已经落了不少,还有一些半枯半绿的叶片坚强地挂在枝头,只是风一来,那些枯叶摇晃两下,便打着旋地落下了。
傅渊逸起来,在厨房找到盛恪。
他从背后抱上去,踮着脚也没能让下巴抵上盛恪的肩。
“……”内心十分挫败,于是将就地吻了盛恪的后颈。
由于他的捣乱,盛恪热的粥糊了锅,两人只能出去吃。
傅渊逸自己没带衣服过来,身上除了鞋是自己的,剩下的都是盛恪的,包括大了一号的内裤,但他要面子,死活没说。
盛恪给他套了一件厚实的毛衣,傅渊逸很喜欢这种柔软的面料,就是盛恪的衣服实在太大,他从来没觉得自己一米七五的个子能有这么矮……
袖口折了两圈,肩线落到了大臂中段,裤子更别提了,裤腰多出的部分能折到后腰。
“太瘦。”盛恪评价道。
傅渊逸不信,用手量了量他哥的腰,再比到自己身上。
虽说他常年生病,身板薄得像纸,但也不至于差那么多!何况他哥胃不好,能比他胖多少?
怎么就能差这么多?!
最后强行将两个人的差距缩短到一个虎口。盛恪嗤笑一声,懒得理他这种作弊行为。
两个人上了街,却不知道吃什么,漫无目的的闲逛。看到想吃的便钻进去吃上一口,再寻觅下一家。
傅渊逸很享受这样的时光。
是他们分开那些年,连梦里他都不敢想象的幸福画面。
“看什么?”盛恪注意到他的目光。
傅渊逸贼兮兮地笑了一下,那双圆眼瞧着他缓缓一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