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执拗地喜欢着他,一遍遍不嫌烦地说“盛恪,我好爱你呀”,“盛恪,我真的好喜欢你呀”。
不曾离开。
“哥,路上很堵吗?”
对上傅渊逸的眼睛,盛恪便知道,那天的对话,他应是忘记了。
“小盛来啦,过来,坐奶奶边上。”老太太笑着拍拍身边的桌面。
一桌四个人,唯余一个空位,在老太太的身边,也在傅渊逸的身侧。
陈思凌开了一瓶珍藏的红酒,“盛恪,能喝吗?”
盛恪颔首,傅渊逸却捂住了他的杯口,“哥胃不好,别给他喝。”
陈思凌挑挑眉,“我胃也不行,你怎么不拦我?”
“你那是自己喝酒喝的,哥不一样。”后半句,却没法往下说了。
“没事。”盛恪将傅渊逸的手掸开,倒上半杯。
傅渊逸也跟着倒了半杯。
陈思凌:“你吃药呢,能不能喝?”回头喝出问题,周渡又要来问责。
被一个小辈批评,陈老板还是多少想要给自己留点面子的。
“能喝!”傅渊逸其实自己也不太确定,但一桌连老太太都有小半杯酒,总不能排挤他一个!?
陈思凌犹豫的时候,盛恪已经伸手拿走了傅渊逸的杯子,将大部分倒给了自己,留了一口给他。
傅渊逸:“……”
要是他二爹这么干,他可能还要挣上一挣。换做盛恪,他就没办法了。
老老实实举着酒杯,跟大家碰杯。
一口酒还没尝出味顺着喉咙滑下去了,却在口腔里留下了葡萄带来的回甘,勾得他还想再喝。
以前也是这样,盛恪和陈思凌可以喝,他每次都被盛恪管控着。
“哥,能不能再给我倒一口……”
彼时讨酒,撒个娇,磨一磨,或许还能讨来一口。
如今却只能讨来盛恪的无视,最后安安分分地不再作妖。
酒过三巡,陈思凌先送老太太回房休息,又将傅渊逸赶去洗澡。
桌上,剩他与盛恪。
酒已空瓶,陈思凌问:“要不要再来一点?”
盛恪说随意。
陈思凌放下酒杯,“那就算了。还是直接说吧。”
他看向盛恪,不得不承认,盛恪变了很多。
十七岁领回来那会儿,瘦弱、沉闷,眼神总是低垂。虽也能看出帅气的底子,却怎么都少了几分气质。
如今的盛恪,早已不似当年。
眉眼锋利,气质冷沉,喜怒不显。唯一和从前相像的,大抵就只剩话少。
“当年我送你弟走后,我一直在等你。”陈思凌低低开口,嗓音里存着一点醉意,他拨弄着手边的酒杯,提及往事,千言万语到最后不过寥寥数语。
“你始终没来。”连问责,都不愿意来。
“我选择了帮你弟。送走的是你的爱人。对你不公平。”
“你怨我,实属应该。”陈思凌苦笑道。
家散了,他也难辞其咎。
盛恪摇头,“没有。”
陈思凌略显诧异,“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