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还有生命体征!”
“把他们分开,快!救护!”
“你凌爹……回不来了……”
“二爹你别恨我……”
“傅渊逸,我回来了,我是盛恪。”
“第一人民医院提醒您复诊。”
“名啊利的,前程啊,前途啊,重要吗?”
“可我是……精神病人……”
“盛恪家里拖累他太多了呀,太多了……”
好吵,好疼……傅渊逸疼得想蜷缩起来,可他动不了,他的骨头碎了,肺破了。他失去了凌遇,愧对陈思凌,拖累盛恪……
他是精神病人……
……
“操!”周渡突然骂出一声,傅渊逸的状况来得太教人措手不及,让他一下子懵了,以至于忘了傅渊逸的交代。
“傅渊逸,醒过来!”
周渡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翻出傅渊逸的手机,点开那段10秒的录音,放给傅渊逸听。
盛恪的低沉沙哑的声音缓缓流出——
“逸宝,逸宝,我的宝贝——”
“呼——不疼了。不疼了,我的宝贝。”
一遍,两遍……
第十遍,傅渊逸颤抖地将手机抢过去,贴在他已经快要听不见的耳朵,压得耳骨通红。
“逸宝,逸宝,我的宝贝——”
“呼——不疼了。不疼了,我的宝贝。”
第二十六遍——
周渡终于感觉傅渊逸瘫软了下来,他接住他,而后望见了傅渊逸那一双通红的、正在慢慢聚焦的眼睛。
那一瞬,他知道,这一辈子,或许只有盛恪才能成为傅渊逸的解药。
第73章我想走了
从北京回去后,傅渊逸过得浑浑噩噩,连盛恪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他像是被遗忘的人,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他只记得自己醒来,吃药,然后再次睡过去。
他应该是有和盛恪撒娇的,应该是有缠着盛恪要拥抱要接吻,可他记不清了。
可能是因为再次加量的药物,也可能是因为潜意识里已经将自己摘离了盛恪的世界,所以他的大脑再一次开启了保护机制。
就像当年车祸一样,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想不起凌遇究竟长什么样,记不清凌遇那天来接他时穿的什么衣服。
可后来,在不断闪回的噩梦里,他被动记起了这些瞬间。甚至快要被吞噬,分不清现实与梦。
胸口又开始疼了,尖锐的刺痛。
傅渊逸挣扎着起来,路过穿衣镜时,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而笑了一下。
他现在的模样着实糟糕,苍白的唇,不够清明的眼神,消瘦的身形,一头栗色的卷毛耷拉着,右手搅着胸前的衣服。
看着好可怜呐……他苦笑。
所以,盛恪平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他吗?
颓丧的,染着病气的,甚至……甚至是疯的……
以前的傅渊逸是什么样子的?
以前的他应该被盛恪养得很好才对,脸上有微笑,爱撒娇,爱黏人,什么都靠着盛恪,永远长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