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随便哪一位都不是有钱能请得到的,陈思凌还能说什么??
“真愿意去?”陈思凌转向傅渊逸。
“嗯呢,”傅渊逸过来抱他,“我也想好的么……不想总拖着你和我哥。”
陈思凌还是觉得怪,但他一时半会儿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毕竟手里的名册沉甸甸,眼前这位少爷也挺诚恳。
最后陈思凌还是放了人,“傅渊逸就麻烦你照顾了。”
“对了,你和你哥说过没?”
傅渊逸立马警惕地比了个“嘘——”,“可不能告诉盛恪,被他知道我跟周渡走了,我就完啦!”
“他得醋成啥样哇?我又得被折腾成啥样?”
陈思凌没忍住,翻了他个大白眼,捂着耳朵钻回别墅里去了。
傅渊逸望着他的背影,直到陈思凌上到二楼,才和周渡离开。
“走吧。”
“傅渊逸。”周渡踩下油门,“为什么?”他没想到,傅渊逸连他二爹都要骗。
“你这趟去北京到底为了什么?”
傅渊逸蜷缩在门口,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景,答非所问,“我哥有胃病,好几年了。”
周渡不屑,“所以呢?”
“但我不知道。一直都不知道。”
直到周一他送盛恪去机场,盛恪见他穿得少,怕他在机场冻着,折回去给他拿衣服,手机放在后座没拿,所以傅渊逸才会看到那条医院提醒他复诊的短信。
“我点开了短信,然后一直往上滑,一直滑,一直滑……一年,两年,三年…”
他只看得到预约记录,看不到盛恪的病例。
但这一条又一条的预约、改诊,才是最让他疼的。
“我哥从来不说。”他哽咽着,睫毛一下下颤动。
“所以我想要一个答案。”
下午三点,他们落地北京。傅渊逸的耳朵每次坐飞机就疼得厉害,这次比上次更严重,飞机上吐了一次,下来后坐车又吐了一次。
严重到眩晕,听力骤降,但他执意要去盛恪的学校。
“我哥下午满课,”傅渊逸捂着刺痛难忍的右耳,“我们不会遇到他。”
“你要不想送我,就让我下车。”
周渡没法放着他不管。与其让他乱来,还不如自己看着。
所以,只能陪着傅渊逸先去,然后让人安排个能上门的医生在酒店待命。
他们从预约的北门进入。
同样有专人来接。傅渊逸说自己想找一位姓童的老教授。
是之前带盛恪去比赛的那位老教授,傅渊逸听盛恪提过几次他的名字。
“这边。我带您去。”
到了办公室门口,傅渊逸把自己的手机给周渡,让他在外面等。
“等一下如果我出来后犯病,你就放这个给我听。我能冷静下来的。”
是一段录音。
周渡一把抓住傅渊逸,语气沉的厉害,“傅渊逸,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傅渊逸看着他,点了一下头,“我有PTSD,也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我现在的状态不好,病情发展了,我会幻听、会创伤再经历,会惊恐。等下我可能喘不上气,没关系,你别紧张。我不是器质性的,你放录音给我听,我会慢慢冷静下来的。”
“……”周渡听他这么平静地说出这些,气得肺都快炸了,“所以,你他妈的是让我带你来找虐的?”
早知道他是来折磨自己,打死他他都不会带他来。
傅渊逸很冷静地摇头,“你不带我来,我也会想办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