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路忙替他应下:“是是是,我回去一定盯着他好好吃饭。”
“这两天先挂水,把炎症压下去。胃镜我看……”老医生抬着老花镜看屏幕,“最快也要排到周五。另外,做胃镜要全麻,得有人陪。”
蒋路:“好好好,您给安排,周五我一定带他来。”
蒋路去拿药,一回头,盛恪不见了。问了才知道,刚有个男孩子冲进了厕所。
盛恪又吐了,瘦弱的身体支撑不住,伏在洗手池上,久久没法起身。
蒋路把人捞起来时,横在他腹部的手臂甚至能感受到盛恪胃里的抽动。
好不容易到了输液室,蒋路也是一身汗。
等护士给盛恪扎完针,他才算是功成身退地跌坐在盛恪边上的椅子上,长出一口气,“兄弟,闹了半天,你比逸宝还能折腾。”
说曹操,曹操到——盛恪的手机响了,傅渊逸打来的。
盛恪没第一时间接。
蒋路睨着他,“瞒不过的。”
“没想瞒。”盛恪淡声回答,而后接起电话,“嗯。”
“哥,下课没,中午吃啥?下周会来吗吗吗吗!”
傅渊逸总是这样,跟盛恪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不表现出来,电话里依旧是活力四射的模样,什么都要问,什么都要管,偶尔跟他撒两句娇。
如果不是知道傅渊逸心理状况不好,盛恪也会被他骗过去。
“回。”
蒋路震惊地看着盛恪,恨不得张口开骂,直接告诉傅渊逸他哥不好。但一想到盛恪的拧巴的性子,还有傅渊逸的身体情况,他又只好把这想法扼杀。
但骂还是要骂的!
“回个屁啊你!你下周五检查!!检查!!!”他掏出盛恪的检查单,“啪啪”戳着上面的日期,用气音骂道。
电话那头的傅渊逸:“几点的飞机啊?不要太早的,太早你太累了。你买中午左右的吧,我还能去接你呢。”
“好。”
“哥,你那边怎么这么吵?”傅渊逸听出了一点儿不对劲,声音立马变得紧张,“你在哪儿呢?”
“医院,”盛恪回答,“蒋路病了,带他看病。”
“啊!路哥怎么了?他在边上吗?”
“嗯。”说着,盛恪把手机递给蒋路。蒋路一边把盛恪祖宗八代问候一遍,一边皮笑肉不笑地喊了声,“逸宝。”
“路哥你咋啦?”
“我……”咋啦?他他妈也想知道自己咋啦!
蒋路白眼一翻,装虚弱地压着气声回答,“没什么,乱吃东西,肠胃炎了。”
也快要被你哥气出心脏病了。
挂了电话,蒋路攥着手机,难得严肃地问盛恪,“怎么想的?自己的身体不是身体?眼里只有你弟?”
盛恪蜷缩着,脸色苍白如纸,偶尔胃里痉挛的那一下会让他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搅得更紧。
“我周六回,不妨碍。”
“不是,你少回去一次怎么了?逸宝没你不行了?”
盛恪被冷汗濡湿的睫毛微动,他抬眸不知道在看哪里,失焦眼神里的情绪蒋路读不懂,却教他心惊。
他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在悄然发生。
只是盛恪习惯了闷不作声地自己咽-
因为大雨,盛恪没让傅渊逸来接机。
傅渊逸在家盼星星盼月亮,睡了一轮午觉,盛恪才到家。
傅渊逸跟条小狗一样扑过去,拱在盛恪的颈侧,“哥!咋这么晚哇?”
“大雨。延误。”盛恪注意到傅渊逸脚上缠的热敷贴,“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