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的妻子,从前与兄长纠缠不分的女人。
温予柠,又会是这本话本中的什么角色呢?
在简清悠注意到那头温婉和温予柠情况,蹙着眉迈步走到两人身边时——
比他斥责声快一步的。
是带着无尽杀意,直直抵在自己颈侧的剑尖。
人群中的悲鸣与哭泣声被冷戾的剑光劈下。
余下满片死寂。
指剑的人修挺清影,虽然沾染上了些许血色,可抵不住生得眉清骨秀,那一点红生生像是霜雪枝头中多出来的艳糜。
剑刃已横在颈间,只稍稍面前人用点力,他便能命丧于此。
简清悠来时并未看见温予柠身边还有个简俞白,偏偏他刚接近,对方就现了身。
何时起,这人的功力竟已到了这田地。他轻笑,面上仿佛混不在意:“三弟这是……何意?”
“在临行前我便已告知皇兄锦州状况,我先一步前行也是为了拖延时间,可为何直至战乱平息,皇兄此刻才至?”
简俞白声线温和,手上却没收力,直至看到那人脖颈流出丝丝血迹才停住。
“锦州知府畏罪自杀,通判为保城内百姓安危举家殉城,”
“皇兄此举,用意何为?”
没有被此场面怔住的惧怕,碍于及时赶到的二公主和三皇子,跪地的全城百姓未多言什么,眼里却多了丝显而易见的情绪。
就连胸腔都跟着起伏。
简清悠视线不经意扫过被简俞白拉至身后的温予柠,心底道不明的烦躁愈烧愈烈。
分不清是方才平息战乱后第一眼便望向温予柠,却看见她逼迫着温婉弯下腰。还是此时简俞白挡在温予柠身前,为了一个一个女人公然拔剑相对。亦或是,简俞白当着整个锦州百姓的面故意陷害……
“三弟这是责怪皇兄?可皇兄………”
“晞禾!”
“公主!”
未说完的话被一声声惊呼打断。
简晞肩头箭伤恶化,再加之体力过度,晕厥再自然不过。
可这放在平常百姓眼里,却是犹如洪水猛兽。
顾砚清给旁边随从一个眼神。
不多时,早已打点好的人便已带着乌泱泱的人散去。
简晞晕倒,雁恪不好随意挪动。
僵持间,顾砚清走到简俞白身边。
眼神未给剑上人一眼,声线冰冷:“明知锦州战况,却无故延误救援,隔岸观火,以致宿家上下男丁战死。”
“此举,我相信不用三殿下动手,圣上也自会给出答复。”
简俞白缓缓掀起眼睫,眼底晦色夹杂着冷意,直直凝视着面前人。
拔剑相对的杀意依旧并未收敛,剑刃上的血迹愈发明显,可往常那般意外却没出现。
这是为何呢?
第一次发现异常是在锦州知府府邸,那会儿他公然放话,话里话外皆是对简清悠的不满。
而现在,他指剑相对不说,甚至见了血。
为何呢?
为何会突然就没了控制呢?
身侧握在手心的手动了动。
简俞白垂眸,冰冷的眸低倒映着女子纤细的手腕,撕破了温润的疯戾一瞬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