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处理不好,她自己的命都得折在知府主院。
脑中这样些,面上却依旧无恙,她摇头。
“我不辛苦的,累得还是姐姐。”
“我不过是制药写配方,主要还是姐姐贴身照顾魏大人一众人。”
简清悠当然知晓这些,自从魏宏文和一众太医康复后,那群以吴然为首的太医便一直对外讲述温予柠医术有多好。
可依他看,这一切不过都是温予柠投机取巧,用温婉的药方喧宾夺主。
“这种心思恶毒的女子,也就只能使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无视原先得知温予柠贴身照料魏宏文一众人时没由来的恼怒,简清悠轻叹。
“也就是知晓婉婉你良善的性子,若是换成他人,温予柠怎敢李代桃僵。”
说着,他又话锋一转,“你可已告知温大人,温予柠被那些腌臜女子蛊惑,听信这一切都是温大人所为?”
“父亲说……”
温婉长睫低垂,熟练将桌上被自己弄毁了的宣纸收拾干净,“他自会去找姐姐说清楚。”
简清悠点头,看着被收拾干净的桌案愈发满意。
将书案旁阅完的信封重新折起,缓缓递到桌角正跳动着的,烛光之上。
完整的信封一点点被火光舔舐,从一开始的卷曲,焦黑,最后化成一地灰尘。
与尘埃落下的同时,房外侍卫匆匆跑进屋内,单膝下跪抱拳道。
“殿下,锦州急报。”
“海寇猖獗,周师突犯,锋燧连天,阖城震怖,今已兵临城下!”
简清悠勾唇,拉着温婉起身,语气平常。
“看来,是需要前往锦州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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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温负房内一片混乱。
“孽障!”
“都是一群废物!”
温负脑中一遍遍闪过温予柠的话,拿着笔的手不知是后怕,还是被气得颤抖。
落笔的瞬间,墨水被重重晕染开来。
这字是想写也写不成了。
“啪——”
将手中的笔重重撂下。
“你来!”男人吐出口气,招手,“立刻给锦州的人消息。”
不远处的人依旧不动,温负怒喝:“何意浓!”
没有往常的言听计从,何意浓眉眼皱起,“老爷,她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亲生女儿?”
温负拍桌,连带着被气得干咳几声。
“哪家亲生女儿要父亲的命?!哪家亲生女儿敢反抗父母?!”
何意浓知道,温负说得是温予柠拒绝为温家隐瞒,甚至打算揭穿温负的所作所为。
“何意浓!”
“若温予柠不死,那死的便不止是你我,是整个温家和何家!!”
何意浓张口:“那你有没有想过大王爷也知晓这一切呢?他知晓了,又真的会放过我们吗?”
“简清悠?”温负摆手,“只要婉婉在,他就不会对我们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