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稳稳盖在诏书之上。
沈原殷嘴角一弯,道:“各位大人,出去吧。”
屏风后的众人行礼,随后推门而出。
众人一脚踏出殿门,外面候着的人立马迎上来,压低着声音问道:“何事?怎么就单独只叫了你们八人进去?”
八人互相对视一眼,为首的户部尚书温和道:“或许是你们品级不够。”
那人被噎了一下。
户部尚书没顾他,径直往偏殿而去,一边又将殿中之事讲与外面的人听,他道:“陛下……”
殿中,沈原殷将玉玺妥善放好,盖上盖子。
“啊——!”殿外突然传来有人的惊叫声。
和锦帝皱眉道:“听着怎么像是有福的声音。”
沈原殷道:“今日雪大,许是有福公公不小心踩着雪,脚滑了。”
“吱呀”一声响,竹木推门而入,在沈原殷耳边快速低声道:“交代了,是陛下。”
随后竹木拉开距离,恢复正常声音道:“陛下,叛军已至宫门,锦衣卫与其僵持。”
“哈哈哈,”和锦帝突然笑出声来,“真是……真是朕养的好儿子啊,哈哈哈……”
沈原殷递了个眼色,竹木便出去了。
诏书上的墨汁已经干透,沈原殷手持诏书与团扇,踱步走向和锦帝旁边。
沈原殷手中转动着团扇扇柄,徐徐问道:“陛下,这团扇的画作不错,敢问是哪位画师所著?”
和锦帝瞧见团扇,上面的“晚”字仍然缀在上面,他似乎是沉浸在回忆之中。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和锦帝才恍惚着道:“是晚秋啊……”
许是病重,或是知晓自己大限将至,和锦帝竟也不排斥说出狄晚秋。
“好像是……朕也记不清了,好多年前了,晚秋送给朕的团扇。”
“朕和晚秋,两情相悦,朕把她贬到冷宫,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怎么就,怎么就……”和锦帝声音颤抖道,“晚秋怎么就死在了冷宫里呢……”
沈原殷居高临下地看着和锦帝,眼底一片嘲讽。
“是么,”他道,“但臣怎么听说,是陛下给狄小姐下的毒呢?”
和锦帝猛然瞪大眼睛,呵斥道:“胡言乱语!”
“丞相,你什么意思?”和锦帝森然道。
沈原殷轻笑一声,随后朱唇轻启,道:“竹木。”
“唔唔……”
竹木手上拎着鼻青眼肿的有福,将人一路拖了进来。
有福本就肥硕,鼻涕眼泪在脸上混在一起,看起来恶心极了。
“啊!”
有福被竹木丢在了地上。
“奴婢说,奴婢说……别打了……”
有福挣扎着爬向沈原殷,却在即将碰到沈原殷的衣摆之际,被竹木拖回来又踹了一脚。
和锦帝也在此时注意到了不对劲,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又没有力气。
沈原殷冷眼瞧着这两人的动作,语气淡漠道:“去把你家主子扶起来。”
有福看了看沈原殷的脸色,又回头看了看竹木,确定无误,才抹了一把脸上血水,站起来去扶和锦帝。
和锦帝靠坐着,脸色不虞,再次问道:“丞相,你什么意思?”
沈原殷坐在桌旁,好整以暇地看着和锦帝和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