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和锦帝突然精神抖擞,不复之前的病样,但按理来说了是不想上朝的,也不知道为何今日便上朝了。
和锦帝看着还有些病气没有彻底消散,怏怏的神情出现和锦帝脸上。
沈原殷收回了视线。
他心里有数,和锦帝今日上朝大概是皇后做的事,不过皇后是怎么说服的和锦帝就不得而知了。
皇后和崔元嘉还有戏要给他表演,想必这出戏没有和锦帝恐怕演不下去,所以才想方设法的要让和锦帝上朝。
崔元嘉今日也来了,这是距崔元嘉回京因病卧府后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面。
今日好像许多朝臣都嗅到了气氛紧绷的不对劲,没有任何派系的臣子默不作声地站着,眼观鼻鼻观心,都沉默无比。
“陛下,臣有本要奏。”
一臣子突然从队列里走出来,如此道。
“前段时间陛下龙体抱恙,命丞相暂管朝政,并将玉玺都交由了丞相暂管。”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道:“陛下龙体抱恙,臣等自然忧心不已。然玉玺乃国之重器,依法理当由皇子担任。若交于丞相,则有违‘君权不可旁落’,望陛下三思!”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寂静无声。
有臣子偷偷用余光去瞟前方的丞相,却发现丞相面不改色,甚至……
臣子在心底琢磨了一下。
甚至眼中似乎还带有笑意?
沈原殷的确眼中含笑,仿佛被议论的不是他自己,他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旁观着这场闹剧。
真是傻子。
“臣附议!”又有一名臣子走出来道。
后面陆陆续续又出来了好几个人,而沈原殷始终不动于衷,和锦帝也未曾开过口有过举动。
直至无人再出来附议,也无人说话。
见和锦帝迟迟没有表态,这个事仿佛就冷在了当场,崔元嘉突然有些心慌。
于是他向一旁的郡王使了个眼色。
在现在这种莫名紧绷的气氛当中,郡王其实也有一点不敢起奏,但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他一咬牙,站了出去。
“陛下,前两日丞相再度提出用筹集银子作为军饷,臣等并非不愿为军需效力,只是臣府中才奉内务府之令,将府中大半数存粮捐给边关驿站不久,眼下又让筹钱,臣府中实在是拿不出来了。”
“况且,”郡王冷眼瞥着沈原殷,可沈原殷未曾搭理他的视线,这让他更加恼火,语速加快加重道,“先前已经募集过一次军饷,早已凑齐送往幽崖关,为何才过不久便又要筹集银子?”
郡王顿了一下,大声道:“丞相,可否给个说法?”
和锦帝终于动了,浑浊的眼球转了几圈,最后落在沈原殷的身上。
含糊的声音随之传来道:“丞相。”
和锦帝卧病在床许久,他的声音并不清楚,甚至模糊不清,可在场的人似乎都听懂了隐藏在话语之下的意思。
崔元嘉心中暗叫不好。
和锦帝这是并不打算追究沈原殷的行为。
沈原殷回眸,恰好对上崔元嘉的眼神,随后他挑衅似的挑了挑眉角。
而后他回过头,语气平静毫无波澜地道:“臣启陛下,边关战事在即,今粮草虽已筹集,然幽崖关寒冬将至,将士御寒衣物,保暖物资等军资尚缺许多。”
“敢问郡王,”沈原殷略微侧身,将目光投射向了郡王,语气冷淡地问道,“幽崖关战士人数众多,若不提前筹备,待到寒冬真正来临时,如何能够得如此多的物资?筹集不到过冬物资,战士如何备战?如何打仗?”
话题中心顿时集中到了郡王身上。
郡王有些不知所措。
崔元嘉这时又咳嗽一声,暗中提醒其他人。
崔元嘉今日目的并不是为了银子,而是为了将沈原殷手上的玉玺抢过来。
玉玺和代理朝政这事不能由他作为皇子身份提出来,否则就会有嫌疑,所以必须由其他人提出,他再顺理成章。
与郡王联手,不过是为了多一个盟友,一起对付沈原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