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的关系,方源对她很好,可即便有我的劝说她也完全不买账。
她的这种态度让我对她的将来很是着急。
她这已经不单单是讨厌异性,而是在排斥了。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与方源结婚以后,她的态度竟然渐渐改变了。虽然她对别的男性还是不假辞色,可不知道是不是爱屋及乌的关系,她开始渐渐地接受了方源。在我提出让她周末去我们店里帮忙的时候,她竟然同意了。”
回忆起这些往事,刘思竟然罕见的还能喜上眉梢。彭山没有说话的意思,这些往事像是为他打开了一扇门,一扇了解眼前这个女人的门。
“两人先开始只是在工作上有所交流,因为方源是老板的关系,在对话上徐萍总是处于下风。我虽然劝过方源,但他似乎对徐萍一直以来,在我们之间做梗的行为耿耿于怀,偶尔会在工作上故意刁难徐萍。
虽然都并没有真正为难到徐萍,但我完全没料到这竟然起到了出乎意料的效果,徐萍开始在生活上故意戏谑方源,甚至会在我面前故意勾引方源来让他出糗。看着方源频频中招,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徐萍对方源的态度总算破冰,两人也开始成为了朋友。我很高兴她的这种转变,毕竟这两个人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转折发生在我怀孕的那段时间,徐萍虽然对方源改观了,甚至有些亲密,可对其他男性依旧是那样不冷不热。眼看我孩子都快有,可她的另一半还没有着落,我挺为她着急的。再一次当我看到徐萍用小动作故意撩拨方源的时候,我第一次在方源眼中看到了赤裸裸的欲望。我很生气,虽然我知道是因为我怀孕,我们很久没有过房事的关系,可我依旧有些无法接受。
可当我压过这次愤怒的冲动,准备找徐萍谈谈让她不要再这样的时候,我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既然我这辈子都要与她做姐妹,如果她嫁人了,我们岂不是很难再像现在这样相处了?
她既然已经接受不了其他男人,若是能接受方源,我们不就能顺理成章地一直做姐妹了吗?
我虽然无法接受与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老公,可我欠徐萍的恩情却值得我这样付出。
当时我冒出这个想法以后自己也吓了一跳,但我随即就开始试着了解徐萍的想法,甚至不惜给他们创造独处的时间。
可徐萍却并没有表现出愿意亲近方源的意思,即便在我言语故意暗示之下,她也没有接受的意思,对方源依然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
我尝试过一段时间之后,只能不了了之。我当时想的是,哪怕我能接受,恐怕徐萍也不愿意接受一个有妇之夫吧,毕竟她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最后我觉得,我们三个人就一直保持现在的关系也挺好的。”
刘思逐渐吐露着,可话到此处逐渐顿住了。
彭山眯着眼侧了侧身子,十指交错着托起下巴看着刘思。刘思的话让他心中掀起一阵惊骇,可随即呵呵一笑道。
“呵呵,想不到哇,方源既然能娶到你这么大度的媳妇。我真不知道我是该羡慕他还是同情他了。羡慕他竟然有享齐人之福的机会,同情他是,他的媳妇现在好像后悔了?”
刘思眼皮微跳,一愣之后凄笑道,“对,我是后悔了。没想到当初埋下的种子现在生根发芽了,可我并没有我当初想的那么大度。哪怕我现在极力想要接受当时的想法,可我却完全高估了我的承受能力,我根本就无法接受与别人分享自己的老公,哪怕这个人是徐萍。到现在我才明白,爱是自私的,它并不能像物品那样拿来交易。当初我冒出这种想法的时候,就注定了换来的只能是痛苦。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现在我想后悔,却连后悔的机会也没有了,我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傻瓜。”
刘思说着又语噎了起来。
可彭山却并没有劝解她的意思,他将十指都掐得发白了,双眼狠狠瞪着刘思道,“是,你的确是个傻瓜,只有傻瓜才会拿自己的感情来做偿还恩情的道具。我虽然不知道你欠着她什么,哪怕你欠着她的是一条命,也没有谁会拿自己的幸福来开玩笑。像你这种傻白甜真的是让人连骂都懒得骂了。”
“你乐意这么干那是你的事情,毕竟欠别人的是你,愿意牺牲幸福的也是你,我也没有立场来骂你。可你为什么要把我牵扯进来,你既然有那种自私的想法,为什么当初又要答应方源把徐萍介绍给我?你安的是什么心?比起方源当初的临时起意,你的这种只顾偿还自己欠别人的恩情,而盲目将旁人卷进来的做法,才最让我恶心。”
“你才是今天应该让我狠揍一顿出气的始作俑者!”
彭山咬牙切齿地发泄着内心的愤恨,最后更是近呼咆哮地指着刘思道。
刘思本来在自怨自艾中渐渐迷失,眼泪伴随着痛苦时刻萦绕。彭山话一出口,一股强烈的负罪感将她从自怨自艾的泥沼中拉了出来。
“……”
刘思溢出眼角的眼泪化作清流,湍流不断的直淌而下。
“你说的没错,都是我的错,呜~,是我错误的决定才将你卷了进来,对不起,你打我吧,都是我的错……呜~。”
刘思抓着彭山的手,将额头不住地往上撞。
两人这一惊一乍,哭哭啼啼的怪异场面,让附近两桌的人不禁都移得远远的,却是忍不住不断往这边张望。
“……”
彭山咬着牙,眼见刘思情绪崩溃,手握成拳,却渐渐地又化成掌,推开刘思的额头道,“够了。别让人看笑话了。一会儿再把方源招来,咱们反倒有理说不清了。”
彭山递给刘思一张纸巾,刘思颤抖着接过将纸巾,将其摊开在手中,却是将脸埋入纸巾中不愿抬起了。
彭山靠坐在椅中,手搭在桌子上看着已然憔悴,身体微微颤抖的刘思一叹道,“你帮过我,我也不好责难你。从今天起咱们算是两不亏欠了,你好自为之吧。我已经下班了,就不奉陪了,先走了。”
说着,彭山也不想与刘思再多做纠缠,起身便离开了。
刘思抬起脸,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