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姑姑他们来看奶奶,爷爷也在陪着,时盈就顺便回家再收拾点东西。
刚到家没多久,外面就有人敲门。
打开门,是黎洲在门口。
他已经洗过了澡,之前出差的行李也收拾了一遍,脏衣服放进洗衣机在转,他头发柔顺搭在额前,说:“昨天晚上不是说答应我一件事。”
“陪我睡觉。”
说了不要太过分怎么还越来越过分,陪他睡觉——他怎么不干脆说陪他做好了。
时盈话没说出口,黎洲淡声又道:“就陪我躺会儿。”
他今天下午能休息会儿,明天又要值班,好不容易有点困意,他太累了,想真的安心睡会儿。
黎洲的请求听起来没有一点不符合道理,他确实很久没有好好睡过,昨天晚上本来不该他值班的时间他都一直在工作,再说,他昨天那么忙那么累,说到底全部因为她。
每一个理由都在劝时盈不能当一个丧良心的人。
于是她答应了。
只是陪他躺一下。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躺一下而已。
这个季节,房间开着二十七岁的空调制冷温度正好,但国人的习性,不管怎样都会拿个毯子盖一盖肚子,于是这个灰色的毯子一边盖在时盈身上,另一边盖在黎洲身上。
他面对着时盈侧躺下,胸前领口大开,沿着锁骨下去看到他的胸肌,甚至是腹肌边缘,黎洲这样有点薄肌的身材事实上才好到绝妙,刚洗过澡,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还浸在皮肤上,时盈闻了闻,又闻了闻,觉得不对。
怎么和她的沐浴露味道那么像?
她喜欢清甜的水蜜桃,不见得黎洲就喜欢。
察觉到她这个动作的黎洲说:“是一样的。”
时盈:“啊?”
黎洲说:“我说,和你一样的味道。”
黎洲眼神暗了暗,就这样盯着时盈看,别的话没有多说,已经让时盈隐隐明白,他是在说,特意用和她一样味道的沐浴露,目的性呼之欲出。
他很想她,很想靠近她,在这样的念头猖狂得无法克制却又无法缓解时,用点和她一样的味道都已经变成了一种途径。
这次一句“变态”没骂出来。
时盈没回他的话,她默默挪开视线,然后才说他:“你要睡快睡!”
眼睛都不闭上怎么休息?光盯着她看算怎么回事?
“我睡着了你会走吗?”黎洲问她。
“不会。”
黎洲显然不相信,他伸出手来,手掌摊开,放在时盈面前。
时盈一脸无奈,却又没有办法,她于是低头过去,在他手心亲了下。
少女的吻带点粘腻腻的湿气,轻轻“啵”儿的一声,声音在空气里振荡开,就这么一下她羞得差点要捂脸,明明都做过不知道多少回。
“我是说……”黎洲手指握了握,大约也没想到时盈这一下,“让你拉住。”
时盈觉得她这短短半天被做局好几次,天灵盖都要被掀起来飞走,她破罐子破摔地说他:“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这有更大的便宜给你,你又不占。”黎洲的意思简直明晃晃,他目光往下看。
她不是说馋这个,那都特意穿成这样给她看了,简直就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时盈还是去拉住他手。
这下总可以睡了吧?
他手指修长,被她握住,又握不满,唯独是温度难得,黎洲眼里那点阴冷也被扫开,他闭上眼,久违的在没有药物的时候还能让他感受到眼皮沉沉。
时盈昨晚同样没睡太久,这会儿躺着也开始犯困,她眼皮撑不了太久,也着了。
醒来时外面阳光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