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洲很清楚知道这一点。
于是他很清楚自己的喜欢。
黎洲精准抓住她的问话,沉沉追问:“你好奇这个?”
时盈没想到会那么早,那些黎洲有所不同的蛛丝马迹,她丝毫没有察觉到过,好奇还是让她继续问:“那你以前为什么不跟我表白?”
即使他们已经在一起,即使做遍了情侣间应该做的事,时盈依旧不认为黎洲喜欢她,她不知道,也没想过,把这些当做各自都喜欢的游戏。
黎洲怔怔看了她几秒,他说:“你不早知道,我这个人有病。”
好家伙,骂上自己了。
那时候的黎洲根本不会说任何关于“喜欢”的话,他就是这种性格,再怎么也不直接说出口,正是因为持续的压抑让他在五年后的今天心理变得扭曲——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黎洲揉得差不多,她脚踝皮肤被揉得泛红,脚骨凸起像粉红色的水蜜桃,他手收回来,拿了张湿巾,擦了擦手心的药油。
温度和味道还在,一时半会消失不了。
湿巾被扔进垃圾桶,黎洲问:“还疼吗?”
时盈摇头。
疼确实不疼了,本来也就有一点点,药油刚抹上已经觉得好得差不多,更别说揉了这么久。
“时盈,以前的事都不重要,我不想再提,也不会再提,我只想你现在能喜欢我一点。”
他问:“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五年前就问过这个问题。
时盈的回答是,她以后会知道了。
现在是以后了……她知道了吗?
她既然不知道,当哥哥的,早就应该教她的。
“我也不是生来就知道什么是喜欢。”黎洲说,“看她说话的时候听不进去说什么,只想能亲一下就好了,会嫉妒她跟别的异性说话,想她凭什么和别的人说话就要笑,会暗地里盯着看她发的一切动态,在见不到的时候,翻来覆去的看……甚至是看到她咬在手上的痕迹,都会觉得满足,这是印记。”
他说出这些所谓喜欢又荒唐的话,早已证实了自己变态的本性。
“还有就是,做的时候想看她哭,又舍不得她哭,想狠一点又担心她是不是受得了,靠近的话,会很想很想……会忍得受不了。”
他冷静地叙述,想说脏话又生生咽回去,不想在这个还算平静的时候再次引起不必要的矛盾。
时盈听得很认真,她现在早不比当年,如果当年的她听到这些话会害羞得埋进枕头里,当一只鸵鸟把自己藏起来,滚来又滚去的想,好烦啊,他为什么要说那些啊。
那些只在单纯男女关系之间的小烦恼。
让人脸红心跳的荤话。
现在她听着,心跳是快点,脸颊也红,可能忍住,也能保持基本的平静,听他说了这么多,她只是问:“那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还一定要走?”
时盈气的不过是那一点,为什么先提了要走,在他们冷战了半天没有说话,她问他想清楚没有的时候,他说想清楚了。
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就在于——
不能被切断。
不是说在哪里都能保持现状,那是相隔一万多公里的地方,说破天都不会一样,归根结底,是他不肯跟她说原因,是他不肯遇到了困难和她一起分担,是他不信任她,不信任他们十多年的情谊。
到底凭什么?
第30章分手
夏天是绿意盎然里的蝉鸣,栖息在老旧小区,窗外树影婆娑,阳光打下光斑映在阳台。
时盈十八岁的成人礼,是她从稚嫩的少女,变成了有经历的少女。
她喜欢在无人的午后,躲在这个阳台上,抱着黎洲的脖子,踮起脚,靠在他怀里,和他接吻。
她早已经摸透接吻舒服的技巧,要慢慢地亲,慢慢的吮,偶尔扫过舌尖,靠在他怀里闻他的味道,额角薄汗时会浸出一颗颗细小的汗珠,她身上的桃子香,和他身上干净的皂香混在一起,于是让人千万分身心舒畅。
从外婆家回来已经晚上八点,时盈站在楼下给黎洲发消息,让他下来。
昨天晚上他们约好了今天等她回来一起去吃蛋糕,她在网上看到一家超级可爱的甜品店,会营业到很晚,她保证晚上少吃,然后留着肚子吃可爱又好吃的小蛋糕。
用勺子一挖一大口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