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哭无泪,为什么她上班不到一周就要遇见这么难缠的角色啊?
她犹豫着拿出记录客人房间的手账本,却在最后又把手缩了回去。
不行,她要对客人负责。
看他这么凶,万一是个家暴男呢?
如果他是来找自己逃走的妻子,自己不就是助纣为虐了吗?!
杰洛看着眼前的女性,她不仅没有被吓到,眼神反而更加坚定了:“我们这里没有叫玛丽的住客,你来错地方了。”
“哦?真的吗?”
“真的!”
看着眼前女孩咬牙坚持的样子,杰洛耸了耸肩,将铁球放在了台子上:“确定?”
女孩心中更紧张了,但事已至此,她不会退缩:“真的,先生你去别的地方找找吧,你来错地方了。”
她做好了和对方长时间纠缠的打算,没想到对方不按套路出牌,将旋转的铁球拿了下来塞回腰包里:“行吧,那我就不打扰了。”说罢,他居然干脆利落的走了出去。
女孩终于松了口气,却发现更大的问题出现了:“哎哎哎?这个咖啡怎么?”
放在杯中已经凉透的咖啡,不知怎么回事,居然像被加热到顶点一样沸腾着从水杯里溢出,把整个桌面都搞得乱糟糟的。
她惊慌失措的去寻找纸巾,却发现放在她手边的卷纸不翼而飞。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她跺了跺脚,确定男人走了后,跑去别的地方拿卫生纸。
她前脚刚走,后一秒,大门外鬼鬼祟祟的伸进一个金发脑袋。
确定没人后,杰洛赶紧跑了进去。他得意的拿出登记簿,一目十行的找出玛丽的房间号后,笑嘻嘻的将提前拿走的纸巾放在了柜台上。
当女孩回来时,杰洛已经来到了玛丽的房前,紧张到手心冒汗。
他承认,大半夜来找玛丽,确实有点怪怪的。
就像是悄悄幽会似得,一点都不光明正大。
可是……玛丽要走了,他不希望明天傍晚再和对方道别。
摸着手里加急赶出来的彩虹小熊宝宝,杰
洛知道它在自己的加工下,只能说是初具熊形,但这是他最能拿出手的版本了。
清了清嗓子,杰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比平时更有魅力。
他敲了敲门,语气小心翼翼:“玛丽,玛丽你睡了吗?”
屋内没有回应
是……不想搭理他,还是没有听到?
杰洛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后者的可能性还是更大些。
他敲击的声音比刚刚重了些,哪怕玛丽不愿意搭理他,也至少会翻个身,可屋内还是死一般的寂静。
耳朵贴着门,杰洛想到了最不好的结果。
不顾这样的行为到底有多吓人,杰洛直接拿铁球砸碎了门锁!
推开门,杰洛闻到了木头碎裂时产生的味道。他打开灯的那刻,呼吸差点停滞。
室内简直像龙卷风过境,除了床是完好的,其他地方一片狼藉。
看着墙上像怪兽挠出来的划痕,杰洛预想到了最糟糕的局面。
他的眼神兜兜转转,最后在床前定格。
被褥上的血迹是那么可怖,正常人如果有这样的出血量,哪怕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站在废墟中,他庆幸于自己的头脑依旧冷静,手像做手术那么稳定。他从床上挑起了一根紫色的头发,如同蛇一般缠上了他的手指。
“该死,玛丽!”
“阿嚏!”玛丽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身边牵住她手的卡兹侧头看了过来:“你生病了?”
“没有。”玛丽摇了摇脑袋,躺在海水中,获取着浩渺的宁静,“我不会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