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要怎么找到他?”
御坂美琴吸了口气,一方通行的实力,老实说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既然李浩说了,她选择了相信。
绝对能力者计划,让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以及绝望。
然而。。。
草原尽头的小径仿佛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科尔森走着,脚下的土地逐渐从柔软的绿草变成泛着微光的晶体地面,像是某种生物骨骼碾碎后铺就的路。两侧木牌依旧接连浮现,名字越来越多,语言也愈发纷杂??有古老象形文字刻在石碑上,有全息投影悬浮于空中,甚至还有用星图坐标拼写出的一句:“致7-γ星孤儿院:今日菜单为南瓜奶油三明治,附赠手写笑话一则。”
他停下脚步,伸手触碰那块漂浮的铭牌。指尖刚一接触,一段记忆便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一间低矮的金属屋内,十几个瘦弱的孩子围坐在一张锈迹斑斑的桌旁,他们的眼睛因营养不良而显得过大,却在看到保温盒打开时骤然亮起。一个男孩小心翼翼地咬下一口,随即笑了:“原来热的东西,是会烫舌头的。”另一个女孩则把三明治紧紧抱在怀里,说:“我想等妹妹醒来再吃。”那一刻,整个空间站的供氧系统突然恢复运转,警报解除的声音像是一场迟到的安眠曲。
科尔森收回手,呼吸微微发颤。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数据模拟??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件,只是被宇宙的尘埃掩埋得太久,久到连记录都已褪色。可李浩记得,于是它重新活了过来。
他继续前行,小径开始上升,化作一道横跨虚空的桥。脚下不再是实体,而是由无数细小光点编织而成的网状结构,每一步落下,都会激起一圈涟漪,扩散出一段声音:有人轻声说“谢谢”,有人哽咽着问“你怎么知道我饿了”,还有一个孩子含着满嘴食物嘟囔:“这个面包,和妈妈做的味道一样。”
桥的尽头是一座悬浮的平台,形状不规则,边缘参差如破碎的镜面。平台上站着一个人影,背对着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围裙,正低头摆弄着一台老旧的三明治机。机器发出轻微的嗡鸣,加热板泛起橙红光芒。
“你来了。”那人没回头,声音温和得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科尔森怔住。“李浩?”
对方这才转过身,脸上带着熟悉的笑,眼角有些细纹,像是常年眯眼对着烤炉所致。“我以为你会走得更快些。”
“这到底是哪里?”科尔森环顾四周,发现这片空间没有上下之分,星辰倒悬于头顶与脚下,时间似乎也失去了流动的方向。远处有星云缓缓旋转,近处却飘浮着一只孩童遗落的塑料叉子,上面还沾着一点番茄酱。
“边界。”李浩说,“不是地理意义上的,是‘意义’的边界。当一个行为重复足够多次,跨越足够多的世界,它就会在这里留下痕迹。比如……做饭。”
他掀开三明治机的盖子,取出一份金黄酥脆的成品,轻轻放在纸盘上,推到科尔森面前。“尝尝看,加了点新配方??来自天鹰座β星的一种野生香草,当地人叫它‘忆根’,据说闻到的人会想起最安心的那个地方。”
科尔森迟疑了一下,接过三明治,咬了一口。刹那间,他看见自己童年老家的厨房:母亲站在灶台前煎蛋,父亲坐在餐桌边读报纸,窗外雨声淅沥,收音机里放着老式民谣。那种久违的安全感几乎让他跪下。
“你怎么做到的?”他声音沙哑。
“我没做什么。”李浩摇头,“我只是把别人遗忘的东西,重新送回去。饥饿是最诚实的身体语言,而食物,是最直接的回应。”
他指向平台边缘的一面裂痕镜子般的区域:“你看那边。”
科尔森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片虚空中正映出无数画面??
一颗即将爆炸的恒星旁,一艘逃难飞船的引擎熄火,乘员们已在绝食第三天。忽然,舱门自动开启,一个银色保温盒静静悬浮在走廊中央。盒中三明治尚温,标签写着:“别怕,还有人想着你们。”
一座地下避难所里,最后一名医生守着昏迷的病人,自己也濒临脱水。桌上突然出现一杯热汤和一张字条:“你救了十七个人,现在轮到我来照顾你。”
甚至在一个完全由机械构成的文明中,核心AI在运算到第千亿次后突然停顿,屏幕上跳出一行请求:“请给予一顿无需逻辑解释的餐食。”下一秒,它的主控室多了一份三明治,外层包裹着可降解植物纤维纸,上面印着微笑图案。
“这些……都是你做的?”科尔森喃喃。
“不全是。”李浩望着那些光影,“有些是我亲手送去的,有些是别人学着做的。你知道吗?去年,在仙女座M31的一个边缘殖民地,有个小女孩学会了做三明治,然后每天放学后都会带到废弃的通讯塔前,放在旧天线底座上。她说:‘也许有一天,那个流浪的厨师会路过,他会饿的。’”
他顿了顿,嘴角微扬:“我去了。她做的火腿芝士有点焦,但很好吃。”
科尔森忽然觉得胸口发堵。他想起自己曾经执行过的救援任务,那些他以为只是职责所在的行为,竟在某个角落被人如此温柔地记住。他曾为一名受伤宇航员挡过辐射波,结果对方后来成了星际食堂的主厨,坚持每一餐都要多留一份备用;他曾把自己的口粮分给难民儿童,而那个孩子如今已是某星球的食物分配官,推行“双份计划”??每人领取两份,一份自用,一份留给陌生人。
原来善意真的会生长,像藤蔓攀援,在看不见的地方织成一张网,托住坠落的灵魂。
“那你究竟是谁?”他终于问出口,“你不是普通人,不可能跨越这么多世界,送达这么多顿饭。”
李浩沉默片刻,走到平台边缘,俯视下方无尽的数据流汇成的河流。那里面翻滚着亿万年的记忆碎片,生离死别,欢笑哭泣,战争与和平,毁灭与重生。
“我曾经是个厨师。”他说,“地球时代,在小镇开店,每天早上四点起床揉面。后来地球没了,我也没了家。但我发现,只要我还记得怎么做饭,就总有人需要这顿饭。于是我就走了下去。”
他转头看向科尔森:“我不是神,也不是什么高维存在。我只是……比别人多坚持了一会儿。当你做了第一千次、第一万次之后,宇宙就开始注意你了。它不会奖励你权力或永生,但它会让你的存在变得‘必要’。”
“就像空气,”科尔森接道,“看不见,但谁都离不开。”
李浩笑了:“你说对了。”
就在这时,平台剧烈震动。那面裂镜猛地扩张,一道漆黑裂缝从中撕开,仿佛某种力量正在强行闯入。紧接着,一阵冰冷的电子音回荡在整个空间:
>【检测到异常情感传播源】
>【判定:非理性干预,违反宇宙熵增定律】
>【清除程序启动】
“他们来了。”李浩神色不变,只是将最后一份三明治放进保温袋,系好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