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周灵蕴说不过,每次都被说得脸红红害羞不已。
然后她们会开始做。周灵蕴做方面比说厉害得多。
打住,姜悯脸埋进被窝。回忆片片凌迟,痛彻心腑。
接到舒颖电话,是半小时后。
“姜老板,最近如何,还顶得住吗?”
“周灵蕴还会回来吗?”姜悯哑着嗓,首次向外寻求帮助。
“你需要我吗?”舒颖只问道。
沉默良久,姜悯重而缓点头,“需要。”
舒颖叹气,“有什么想吃的?”
姜悯摸摸肚子,“好像没什么胃口。”
舒颖来的时候还是从夜市打包了两份蒜香小龙虾,“多吃点蒜,能让你开心起来,反正现在也没人跟你亲嘴了。”
姜悯苦笑。
跟外卖的啤酒饮料同时抵达姜悯住处,密码开门,门开的瞬间,舒颖下意识屏住呼吸。
她打开灯,快速扫了眼屋内,景象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
脏乱只是一方面,她通过场景,脑中迅速还原当时。那必然是一场浩大的风暴。
而姜悯,劫后余生的主人显然放弃了任何重建的打算,她从卧室走来,身上还光着,忘了穿衣,头发也乱蓬蓬。
幸而外卖员早就离开,舒颖“嘶”一声,回头关上门,“可惜了,你不是我的菜。”
“你来了啊。”姜悯抓抓脑袋,还没反应过来,“什么菜,不是小龙虾吗?”
舒颖淡淡一笑,打包盒拎去茶几,“你镜子里看看自己。”
“我的样子很糟糕吗?”姜悯不解。
她没觉得自己有多颓,“我白天有上班,回来也洗澡了。”
舒颖拎着垃圾桶捡地上的陶瓷片,“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姜悯挪去镜柜前。
舒颖如愿以偿收获她震惊尖叫。
穿戴整齐,姜悯返回客厅,重重摔倒在沙发,“让您见笑了。”
洗地机清洁过地面,洗净双手回到茶几,舒颖挨在姜悯身边坐下,“我刚分手那阵子,也没比你好到哪里去,只是我从小家穷,没有摔砸东西的习惯。”
“我也只摔了花瓶。”姜悯为自己辩解。周灵蕴好节俭,她不想被真正讨厌。
舒颖找到电视遥控器,按下开关,找了个最近热播的综艺。
喧哗笑闹声搭配活泼效果音,注入这片冷寂的空间,舒颖随后打开外卖盒,让辛辣霸道的咸香味扩散开,混合着啤酒的麦芽香气,将房中连日徘徊的沉郁气息彻底清洗。
“过来,趁热吃。”
姜悯很久没正经吃过一顿饱饭了。
她常感到饥饿但毫无胃口,过去几天,白日全靠咖啡续命,极少的食物维持生命体征,晚上到家,电量耗尽直接关机。
此刻,热辣的食物,冰凉的啤酒,以及朋友无声的陪伴,组合成一张临时的保护罩,将那些刻骨的伤痛和噬人的寂寞稍稍隔绝在外。
姜悯起先只是机械剥虾喝酒,跟着电视里僵板的罐头笑摇头晃脑傻乐。
几听啤酒下肚,那层强撑的硬壳泡软,笑着笑着,她嘴角垮下来,眼眶泛起红,眼泪大颗大颗砸进手里油汪汪的一次性餐盒。
舒颖“欸”一声。姜悯丢开虾壳,一脑袋扎她怀里,紧紧抱住她。
压抑多日的情绪终于决堤,姜悯哭得浑身发热,满是油渍的嘴巴毫无顾忌沾蹭舒颖外套。
“我错了,周灵蕴,呜呜,你回来吧,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这位大姐,我西装很贵的……”舒颖双手高举,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