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一屁股坐死你!”姜悯服了,这人好双标,“你真的很会倒打一耙。对我心脏,到你就客观理性,清纯佳人白玫瑰。”
周灵蕴沉默了两秒,忽凑到姜悯耳边,悄声说了句话。
潮热的气息灌进耳朵,姜悯不禁打抖,揉揉耳根子,“说什么?没听清。”
周灵蕴清清嗓子,再次附耳,“我说,坐我脸上。”
姜悯张口结舌。
周灵蕴“哈哈”笑着,闪到一边。
什么人呐!
姜悯无言,只连连摇头。
趁着雪还没下大,她们吃完赶紧回车上。
车上暖和,周灵蕴说正经的,“但自从你把我接到城里以后,我就很少会觉得冷了。”
久居温室,也发现自己对寒冷的抵御越来越弱。
好多次,周灵蕴跟姜悯吵架,气头上,想干脆走了算了。
不敢真走,就想吓吓姜悯,但仅是存在想象世界的,片刻的分离都难以忍受。
想到要跟姜悯分开,再也看不到她,不能牵她的手,不能和她拥抱在一起,看她抱着电脑坐在床上办公,餐桌边吃饭,跟小猫玩。
还有性。不能和她在热乎乎的空调风里忘情地接吻,做,看她失控大叫,水蛇般柔韧的身躯扭摆……
种种,不再是她,不能再拥有她,心底便有隐秘痛意丝缕蔓延开来。
所以只能忍,尽量忽略那些引起她不适的点,并强行合理化。
姜悯毕竟大她十岁,不公开关系,一定有她自己的考虑。
周灵蕴后来有问过,那天吃完烤肉之后。
回家的路上,等红绿灯,姜悯说了。
“那别人会怎么看我,你才刚满十八岁,咱俩就确定关系了,甚至在你生日那天睡了。显得我多迫不及待,好像养大你就是专门为了跟你睡觉。你有没有想过呢,别人会怎么看我,又怎么看你?”
周灵蕴不懂。
“可事实就是,我们确实是在我生日那天确定了关系,而且睡了。既然是事实,有什么好遮掩,有什么不能面对,你敢睡不敢认啊?”
姜悯看红灯读秒,看窗外的车,看远处光华闪熠的高楼塔尖,最后是周灵蕴。
“在你的视角,我们是情不知所起,一切自然发生,但别人不会那么想,他们会把所有的戏剧化通过自己的想象加工得合理化。”
“‘哦,那个姜悯啊,我知道的,她小时候有个很好的玩伴,叫什么双,后来跳崖死了,她喜欢人家,一直忘不掉嘛,就找了个一模一样的接到身边养着,好家伙,才刚成年呢就忍不住打来吃了,啧啧……’”
现实层面,姜悯顾虑重重,她有在尝试着破除,却怎么也做不到。
“他们会相信吗?相信我对你的感情与旁人无关。”
“那你自己相信吗?”周灵蕴深深地皱着眉,问道。
车里暖气烘得人脑袋昏昏,姜悯降下两指车窗,放进一缕凉风。
她深吸一口气,“我周围的人太多了,无数双眼睛盯着,我稍有风吹草动,我爸就要给我打电话,我也被搞得很烦。我没办法忽略,你觉得是虚荣心也无所谓,总之,我想给自己保留一份体面。”
“所以你自己相信吗?”周灵蕴重复。
“相信你对我的感情与旁人无关。”
又绕回这个话题,姜悯摇头,无力苦笑。
她重重捶了一下方向盘,“我烦了,真的开始烦了,重复的问题到底还要解释多少遍。你到底还要向我确定多少遍?”
“如果你每次都足够坚定,不要敷衍,给我安全感,那我怎么会一直反复向你确认呢?”
周灵蕴同样感到困惑,“很难吗?只是一句话而已……”
“那你想听什么嘛!”姜悯打断她,音调高昂。
胸口瞬间塌陷一块,酸涩腐蚀,痛感强烈。
周灵蕴摇头,“我想要的是你发自内心的真诚流露,而不是被逼迫。我不喜欢强人所难,不是心甘情愿给我的,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