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灵蕴一路走,一路想,其实还挺庆幸。
她是黎双的替身,也幸好是黎双的替身,她的地位一定比姜悯外面认识的那些妖艳贱货高出许多。
许多许多,许许多多。
她们谁也别想超过她。
门启,周灵蕴却没想到,姜悯这么快就把人带到家里来了。
长度齐肩的黑发女人,戴细框眼镜,面庞窄瘦,身材高挑,穿一件海蓝色长款西装外套,下装则是薄厚适度的毛线裙。
明显只会出入于高档写字楼和咖啡厅,有轿车代步的金领打扮,裙下一双小腿细长优雅,沙发上坐,玻璃杯里的纯净水端出白香槟效果。
肥肥大大的牛仔裤,卫衣,头发胡乱扎个马尾,手提超市购物袋,书包两肩压,周灵蕴每次洗完澡照镜子都觉得自己长得挺漂亮的。
这样一个女人面前,她却感到自惭形秽。
那是岁月赋予的独特气场,还有钞票一沓沓摞起来的硬包装。
姜悯也很漂亮,穿衣打扮精致考究,但周灵蕴对她只有爱慕和欣赏。
扫一眼,姜悯不在客厅,周灵蕴把购物袋拎放在餐桌。
“你谁啊?”她率先发问,语气不善——
作者有话说:迅疾菇值日
第69章性吗?床上功能?……
舒颖凌晨两点接到姜悯电话。姜悯手机里哭得稀烂,说喘不上气,要死了。
“哮喘?还是别的什么?”舒颖边穿外套边往外走,险些要给她打救护车,电话里几句搞清原委,愣神三秒,随后从电梯间返回卧室,掀开被子重新躺进去,“你冷静一点。”
然后挂断电话,打开飞行模式,睡觉。
主体性极强的女人,事物尺度原则规范。
所以,当第二天中午姜悯接到舒颖电话,接收到言简意赅“派电梯”三字,随后蓬头垢面在电梯厅接到人时,没忍住上手摸了摸她的脸。
“你不是被什么妖怪夺舍了吧?”
舒颖带了些吃的上来,胳膊肘打开她,“别跟我动手动脚的。”
姜悯又惊又喜,“你怎么会来?”
“因为我拒接你电话,你以为我因此而讨厌你吗?我只是不想被打扰睡眠,年纪大了,睡个好觉不容易。”
舒颖环顾一圈,走向鞋柜,眼神示意姜悯。
“哦哦——”姜悯赶忙跑去给她找客拖。
舒颖两手被购物袋占据,瞄她一眼。这人显然是从小到大被伺候惯的,一点没个眼力见,连东西都不知道接一下。
“怪不得会凌晨两点给人打骚扰电话。”
“啊?”姜悯正蹲在她面前布拖鞋,闻言仰脸,睫毛懵懂扑簌,“你抬下脚。”
嗐,你说她缺心眼吧,她又知道人手里拎着东西,不方便脱鞋。
“不用了。”舒颖弯腰放下购物袋,小腿翘起,反手拔下高跟鞋。
“我是泥腿子白手起家,跟世袭的资本家小姐不一样,没有奴役别人的习惯。”
这人胡言乱语些什么呢?
姜悯把口袋提进屋,返回她身前,“穷人乍富啊,怪不得喜欢搞什么豢养金丝雀情节,满足自己扭曲的掌控欲。”
她挥舞双手,开始唱歌,“别的那样哟,别的那样哟,我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
舒颖好笑,“你看起来还不错啊。”
像商场门口被拔掉气门芯的长条气球人,姜悯一下就蔫巴了,把自己摔在沙发,“好讨厌好讨厌。”
讨厌自己。
讨厌不在自己身边的周灵蕴。
“所以我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