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燕兆雪看出她的不安,用手握住她的手,安慰她,“不怕,有我在呢。”
她难得做出这般承诺,风涟却没有一丝感动,面无表情把她的手挥开。
“刚摸过脚,又来摸手?”
燕兆雪:“”
风涟把她扯过来一点,在她的衣服上擦手,随后扯着她站起来,招呼她。
“走吧,我好像听到里面的声音,你妈妈在问我们怎么还没到。”
她们穿过长长的走廊,两边摆放着林玲这许多年收藏的昂贵珠宝,展示灯二十四小时常亮,晃得风涟眼花。
林玲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你不是说你姐姐回来了吗?人呢?这都过去多久了?”
林如霰弱弱地回答:“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在门口看到姐姐了。”
“那谁呢?”
林如霰一开始没懂,“那谁?”
林玲不耐烦地解释:“风涟,有没有跟着她一起?”
“有的有的。”林如霰赶紧回答,“风涟姐也在的。”
“哼。”林玲冷哼一声,语气极为不悦,“风涟姐?你叫得倒是挺亲热,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林如霰声音更低,“没有”
这时,燕兆雪和风涟一前一后走入客厅,出现在众人跟前。
林玲和燕翔分别坐在左右两边单人沙发上,燕劲松打着吊瓶靠坐在最中央长沙发上。
他们一人占一个位置,最后只给林如霰留下一条木头做的矮板凳,搬到林玲身边,靠着她的沙发坐着。
燕兆雪语气平淡打招呼,“大家都在呢?”
林玲撇开林如霰,试探着唤她:“小咪。”
燕兆雪直接无视她,牵着风涟来到燕劲松身边,自己坐在中间,扶着风涟在边上坐下。
燕劲松这段时间消瘦许多,脸色枯黄,腿上搭着薄毛毯,身后侍立着私人医生覃姨。
燕劲松虚虚闭着眼,对燕兆雪的靠近毫无反应。
燕兆雪低声喊他:“爷爷。”
他听见燕兆雪的声音,这才缓慢睁开眼,目光中神采暗淡。
正如医生所说,他已经没剩多少时日。
燕劲松注视着她,苍老的嗓音缓缓道:“终于肯回来了啊。”
燕兆雪见到他这副病入膏肓的模样,顿时心中生出些愧疚,“爷爷。”
燕劲松对她笑了一下,有些自嘲意味的笑,燕兆雪竟然从中读出几分和蔼。
他越过燕兆雪,看向风涟。
风涟没想过他会搭理自己,猝不及防与他对上目光,心里有点发毛。
“都来了?”
他将目光移到风涟腹部,没看到明显的凸起,顺嘴问:“孩子呢?没了?”
他这人常年身居高位,说话做事从来不用考虑他人的看法。
他自己知道对着风涟说这种话不妥当,但他不在乎,就是要这么说,大概为了显示出他的威严。
燕兆雪不太高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这个冒犯的问题。
风涟拉住她的手,安抚地握了握。
燕兆雪轻吸一口气,,微笑道:“没呢,还好好的,马上就五个月了。”
燕劲松自嘲道:“我应该是看不到了。”
他故意说这种消极的话,估计是想听燕兆雪安慰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