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王通神色微变,呢喃着这一句警示名言,
短短数字,其中忧国伤民的情怀一览无余,难不成这行事邪异的邪帝真有平天下的大志向不成?
但仅仅是如此,想要说动王。。。
刀光落下的刹那,天地失声。那一线光芒并非斩向血肉之躯,而是直刺冥凰残魂与洪坤之间那根无形的“影线”??那是贯穿三百轮回、维系邪神意志与人间信众共鸣的命脉。随着刀锋掠过虚空,一道细微却清晰可闻的断裂声在灵魂深处响起,如同古琴断弦,余音震颤诸界。
九凤哀鸣,火翼片片剥落,化作灰烬飘散。熔炉中的赤焰骤然黯淡,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生机。那道自日冕之门走出的身影开始扭曲、溃散,最终如风中残烛般熄灭,只留下一声不甘的嘶吼回荡于地宫:“宿……命……未……终……”
洪坤踉跄后退,面容迅速枯槁,白发转黑,皮肤皲裂,整个人像是被某种力量从内部吞噬。他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眼中第一次浮现出恐惧:“不……不可能!我已献祭一切,为何还会失败?!”
“因为你从未真正理解‘信仰’。”单婉晶缓缓收刀,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你借《光明真经》蛊惑人心,用焚身仪式收割灵魂,以为汇聚万灵之愿就能召唤神明。可真正的信仰,不是恐惧,不是盲从,而是选择??哪怕前路漆黑,仍有人愿意挺身而出。”
她一步步走近,脚下冰莲绽放,寒霜蔓延至洪坤足底,将他的双脚冻结在原地。“你说父亲曾问你:若世间无公道,侠义何用?可你知道他是怎么回答自己的吗?他说??正因为没有公道,才更需要有人去守那一寸光明。”
洪坤瞳孔剧烈收缩,嘴唇微动,似要反驳,却终究未能出声。
李寻欢上前一步,匕首轻点其喉:“你利用了他一生的理想,把一个追寻正义的侠客,变成了你们复活邪神的工具。但今天,这盘棋局,到此为止。”
话音未落,单美仙手中符印猛然一压,九根石柱上的少林高僧同时睁眼,双目空洞,口中齐诵《心经》片段。然而那声音并不属于他们自身,而是来自玲珑塔外某位沉眠已久的佛门大能神念投影。金光自虚空中洒下,净化残留在体内的火种邪气,九具身躯相继化为舍利,升腾而去。
“他们的魂魄已被侵蚀太深,无法还阳。”单美仙闭目低语,“但至少,不至于堕入火凤净土,成为冥凰养料。”
东溟夫人最后的神念在玉佩中轻轻一颤,似有千言万语,终只留下一句:“孩子,记住今日之痛,也记住今日之光。”
玉佩碎裂,银光消散,母亲的气息彻底远去。
单婉晶跪倒在地,泪水滑落面颊,却没有哭出声。她知道,这一战赢了,但也付出了太多。十年寿元、母亲的最后一缕执念、还有那些本不该死去的无辜者……这一切都不会因胜利而重来。
李寻欢默默蹲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活着的人,才有资格改变未来。你还记得这句话吧?现在,轮到我们去做了。”
良久,她点头起身,目光扫过崩塌的地宫穹顶。裂缝之上,星光隐约可见,而那道由“渡”字符诏引来的虹桥仍未消散,依旧连接着星空深处的玲珑塔轮廓。
“跨界共执权限已开启。”她低声说,“这意味着,我们不再只是被动穿梭诸天,而是可以主动介入、修正命运轨迹。但这也意味着……我们将面对更多未知的敌人,更多被污染的世界。”
“那就一个个来。”李寻欢收起匕首,嘴角微扬,“反正我也闲着没事。”
单美仙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正经点?刚才差点被万针穿心的是谁?”
“总得有人吸引火力。”他耸肩,“再说,小李飞刀,例不虚发??这话可不是吹的。”
三人相视片刻,忽而一笑。笑中有疲惫,有释然,也有难以言喻的默契。
就在此时,虹桥忽然震动,星空中传来新的讯息??一段古老铭文浮现于虚空:
>“节点七?长安城,秩序崩坏。
>明尊信徒已渗透皇室,太子李亨暗中皈依,拟于上元夜举行‘千灯献祭’,开启第二座日冕之门。
>若成,则大唐气运尽焚,火种将借龙脉扩散至整个中原。”
单婉晶眼神一凛:“他们动作太快了。这才过去三天,就已经盯上了王朝中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