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檀愣了下:“现在到十月,来得及吗?”
之前江稚尔结婚时她就知道办婚礼是件急不得的事儿,有些婚宴厅甚至都得提前一年才能订到,更不用说摄影摄像、化妆师、婚纱礼服种种都是需要提前约档期的。
“向女士看我年纪大了心里着急,各种类目早就提前联系过让人给她预留下。”
陆妄山说,“婚宴厅是最小的事儿,等我们回北京就可以去挑,化妆师可以找我舅妈——就是向雾她妈妈,她之前做过演员,认识很多不错的化妆师和摄影师,至于婚纱礼服可以直接去品牌挑,到时候再飞一趟欧洲也可以,如果有几身需要裁缝定制的,奶奶那儿有全北京最好的裁缝师傅。”
陆妄山停顿了会儿,想了想又道:“至于其他的,加急也都来得及,时间都够。”
云檀都听懵了,那些她懒得考虑的复杂事儿在陆妄山口中都轻易得到解决方案,甚至比她能想到的更完善更好。
Elara取笑道:“中国队长,你真的好着急啊。”
陆妄山也不否认:“有没有听过一句话Elara?长夜多梦。”
Elara哈哈大笑,撞了撞她肩膀,一只手揽过她肩头,脑袋亲昵地碰在一起,凑在她耳边轻声感慨了句:“幸福啊小檀。”
云檀忽然想起自己和陆妄山分开到广东后,江稚尔有一回来找她,也是就这么搂着她说,小檀,我希望你幸福。
她眼眶莫名有些热,因为幸福。
三个女孩儿在米兰合租的那些时光,她们总喜欢在深夜喝一些酒,云檀数不清多少次因为心里那个空洞流泪。
如今也都被填满了。
……
这回来意大利Elara做东道主,带他们一块儿去餐厅吃饭。
Elara最爱吃,有一箩筐自己收藏的美食餐厅,这里对宠物也很友好,Elara给Leo要了一份不加调味品的炙烤羊排,还带骨头,Leo趴在一旁专心致志的啃。
陆妄山邀请她十月来参加婚礼时提前几天到,可以带她吃遍北京美食。
“相比北京美食,我还是更喜欢你的手艺。”Elara说。
“你是伴娘,当然想吃什么都可以。”陆妄山拎起酒杯碰了碰她的,笑道,“只要到时候接亲时能放放水就可以。”
Elara还是在江稚尔婚礼上还知道那些中国的婚礼习俗,男方接亲时伴娘们会给他们出许多难题。
“那可不行。”Elara一把抱住云檀,“我可是誓死不叛变的!”
她又指了指正稀里呼噜啃羊排的Leo,问,“它到时候算伴娘团的还是伴郎团的?”
云檀一愣,跟陆妄山对视一眼。
这问题他们倒还真没考虑过。
“按性别来说,当然是伴郎团。”陆妄山抢先道。
有Leo在,接亲的过程应该会顺利许多,云檀可舍不得不给Leo开门。
“伴郎伴娘可不一定要按性别来分。”云檀说,“它是我儿子,婚礼那天当然要跟我待在一起。”
陆妄山挑眉:“那它就不是我儿子了?”
于是将选择权交给Leo自己,云檀弯下腰:“Leo,你想当妈妈的伴娘还是爸爸的伴郎。”
然后分别伸出两只手,左手代表伴娘,右手代表伴郎。
Leo还是第一次做这种选择游戏,不明所以,只是随意地抬起爪子搭在云檀左手上。
“当伴娘!”
云檀笑着起身,兴奋地跟Elara击了一记掌,又看向陆妄山,“说好了啊,Leo必须是我的伴娘团,你得民主公平。”
什么民主公平,云檀那左手都要贴Leo跟前了。
不过陆妄山也只是笑着点点头,慷慨道:“行,伴娘团。”
到时候他提前偷偷教Leo怎么开门就好了。
饭吃到一半,忽然有人上前:“云檀,Elara,真的是你们!我刚才在那里看了好久,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
云檀回头,看到个亚洲面孔的高大男人,眼熟,可已经对不上名字,还是Elara先出声:“Kelth,你现在在佛罗伦萨定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