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绒锁

第344章 万王之威秦峰踏足神禁直面万王谁敢杀我（第2页）

苏璃握紧剑柄，寒意弥漫：“所以他早就计划好了……让你一步步走到这里，然后由这个‘完成体’接管一切。”

林渊盯着那个“自己”，忽然笑了：“所以你是劝我放弃？接受宿命，成为你的一部分？”

“我是救赎。”那身影伸出手，“加入我，结束痛苦。情感只是枷锁，记忆不过是负担。唯有绝对理性，才能驾驭终极力量。”

林渊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皮肤下黑纹几乎蔓延至脖颈，左眼已完全化作幽绿，右眼尚存一丝人类光泽。他知道，一旦迈出最后几步，接过那块黑色碎片，剩下的这点“人味”也将彻底消散。

他想起了母亲临终的话。

想起了赵家祠堂外飘落的雪。

想起了第一次握住启明时那种温暖的感觉。

想起了苏璃曾在雨夜里为他挡下一击，鲜血染红青莲衣袖的模样。

这些记忆不再清晰，却依旧滚烫。

“你说情感是枷锁？”林渊抬头，声音低沉却坚定，“可正是这些枷锁，让我知道自己不是工具，不是容器，不是什么狗屁宇宙之主的替身。”

他猛然催动六块碎片，星河之力逆冲识海，启明在头顶凝聚成一轮小型太阳，银蓝光辉洒落全身，竟将部分黑纹逼退！

“我不是要成为你。”林渊踏出一步，“我是要证明，即使背负七块碎片，我也能保持为人！”

“荒谬！”未来之我怒吼，十三条锁链齐震，时空崩裂，“你根本不懂代价！你以为我能走到今天，靠的是冷漠吗？我是经历了亿万次失败，看着每一个所爱之人死去千百遍，才明白唯有舍弃，才能超越！”

“那你早已输了。”林渊冷冷道，“因为你连挣扎的意义都不信了。”

话音未落，他拔出“悖论”之剑，剑身映照出过去、现在、未来的光影交错。这一剑，不是斩向敌人，而是斩向“必然”。

剑光无声划过。

未来之我没有闪避，只是静静看着那一道贯穿胸膛的裂痕缓缓扩散。他的身体开始瓦解，十三条锁链一根根断裂，最后化作光点消散。

“也许……你说得对。”他在湮灭前轻声道，“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

钟楼再度震动，时间重新流动。

林渊踉跄一步，单膝跪地，嘴角溢血。刚才那一剑，不仅斩断了未来的宿命，也割裂了他自己的一部分灵魂。【人格稳定性剩余：3%】

苏璃扶住他，眼中罕见地浮现担忧：“你还撑得住吗？”

“还死不了。”他勉强一笑，“毕竟……最后一块碎片还在等着我。”

他伸手，即将触碰到那枚漆黑的“未来”碎片。

就在此刻，异变陡生！

十二具律使尸骸同时睁眼，空洞的眼眶中燃起幽蓝火焰。他们齐声诵念古老禁咒，无数法则锁链自虚空中垂落，直扑林渊而来！

“凡欲取‘未来’者，必承‘终焉审判’！”

“以时间为刑，以命星为薪，以灵魂为祭??”

“试炼开始！”

刹那间，林渊被拉入一场跨越万界的幻境试炼。

第一关：他回到十岁那年，父亲尚未被剖骨。只要他动手杀死年幼的自己，便可阻止一切悲剧发生。但他犹豫了。因为他知道，若没有那段仇恨，他便不会觉醒启明，不会踏上这条路，更无法拯救后来亿万生灵。最终，他抱着小自己痛哭：“对不起，我不能救你……但我发誓，我会让这个世界不再有第二个我们。”

第二关：他站在母亲病榻前，系统提示：“消耗全部情感，可换取一次复活机会。”他望着母亲苍白的脸，颤抖着手，在最后一刻收回。“妈……我想记住你的样子，哪怕心痛。”

第三关：宇宙崩塌，亿万文明濒临灭绝。唯一能重启纪元的方法，是让启明吞噬苏璃的生命力作为燃料。她含笑点头：“动手吧，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林渊却砸碎了启明的核心，“我不接受这种救赎！宁可世界毁灭，也不愿你牺牲！”

三重大考，皆违“理性”，却合“人性”。

当最后一道锁链断裂时，十二律使齐齐叹息，身躯再度化作飞灰，唯有一缕残念低语：“或许……苍穹帝分裂七魂，并非只为自保。而是想让我们在各自劫难中，找回他早已遗忘的东西??何以为人。”

林渊终于握住“未来”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