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绒锁

第449章 到达城内（第1页）

“好！”

李天王满意点头。

他早就猜到张永安会接下这个任务。

对于武者来说，面对曾经致自己于死地的敌人，就该做到有机会就复仇。

不复仇，那算什么武者。

而且，这些神族之人比异族武者更加可恨，他们才是不把人当人看的人。

杀神族才算解气。

张永安眼中流露出自信的光彩，哪怕没有李天王的帮助，他也有信心去弄死这些神族之人。

李天王道：“你先歇息一会儿，我们给你化个异族的妆，等养足精神，等大战开启后，趁着混乱再找机。。。。。。

风在昆仑山巅卷起千层经幡，猎猎作响，如同无数灵魂低语。张永安站在讲台前，指尖还残留着粉笔灰的粗糙感，黑板上的字迹尚未擦去，阳光斜照进来，将那句话镀上一层金边??“正是这份软弱，让我比任何机器都更接近‘人’。”

他缓缓闭眼，信约之心在胸腔中跳动，节奏平稳却带着一丝滞涩。归潮行动虽胜，但代价沉重。那一夜他向小女孩敞开全部记忆，几乎耗尽了心核的储备能量。医生警告他至少三个月内不能再动用共鸣核心，否则可能引发不可逆的情感崩解。

可他知道，时间不会等人。

“校长。”林雪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穿着深蓝制服，肩章上绣着薪火学院最高权限标识，“第七灯塔的能源波动持续下降，苏砚刚传回数据，南极青铜门内部频率已与全球十二个共鸣节点产生微弱共振。如果放任不管……下一次情绪冻结不会局限于岛屿，而是整片大陆。”

张永安睁开眼，目光沉静：“他们想唤醒什么？”

“不知道。”林雪瑶走进来，手中光屏浮现一串复杂波形图，“但洛雨分析出一个规律??每次频率增强，都在人类集体情绪最脆弱的时刻发生。比如昨天，印度洋海啸造成两万人失踪，消息传出后三小时，南极信号峰值上升18%。他们在汲取悲伤，不是破坏，是**喂养**。”

空气骤然凝重。

张永安沉默片刻，忽然问：“孩子们最近的情绪状态怎么样？”

“整体稳定。”林雪瑶顿了顿，“但高三部有七名学生申请退出共感训练，理由是‘不想再承受别人的痛苦’。还有三个班级自发组织‘情感节制小组’，主张适度剥离负面情绪以提升战斗效率。”

张永安轻笑一声，声音里没有讽刺，只有疲惫：“他们说得没错。承受太多痛苦确实会影响战斗力。可问题是??”他指向窗外悬浮校园下方缓缓流动的云河，“那些云里藏着多少未曾落下的眼泪？如果我们开始筛选该为谁哭、不该为谁痛，那我们和‘理性黎明’还有什么区别？”

林雪瑶低头看着光屏，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腕表??那是她母亲留下的遗物，表面早已碎裂，但她始终没换。

“你说得对。”她终于开口，“但我怕的不是选择冷漠，而是……我们正在变成神话。学生们开始把你当成永远不会倒下的象征，把薪火当成绝对正确的信仰。可你也是会疼、会累、会犹豫的人。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倒下了，他们会怎么办？”

张永安望着她，眼神柔和：“那就让他们学会，在没有光的时候，自己成为火。”

话音未落，警报声再度撕裂宁静。

红光流转，全息投影自动激活，洛雨的身影浮现，星轨瞳孔剧烈旋转：“检测到高维情感脉冲！来源锁定在格陵兰冰盖下方三千米处，初步判定为第二座‘守心碑’残片被激活。但它释放的不是信约之力，而是……反向共鸣场。”

“什么意思？”叶骁的声音从通讯频道炸响，背景是金属碰撞声??他又在训练室自我加压。

“意思是，”洛雨语速飞快，“它在吸收真实情感，转化为‘虚伪安宁’。目前已影响半径五百公里内的所有生命体。当地因纽特部落全员进入平静状态，不进食、不睡眠、不交流，脸上全是满足的微笑。就像……被催眠的幸福。”

苏砚接通画面：“我已经联系北极科考联盟，但他们拒绝派遣队伍。理由是‘该区域无实际威胁，且居民情绪稳定’。”

“稳定？”叶骁怒吼，“那是死了！只是还没闭眼！”

张永安站起身，动作缓慢却坚定：“准备溯光号，我要去。”

“你不能去！”林雪瑶猛地抓住他手臂，“你上次差点死在南太平洋！这次是高维共鸣，连防护服都挡不住精神侵蚀！让别人去！让秦烈派机械替身！让洛雨远程干扰！”

“不行。”张永安摇头，“这种级别的反向共鸣，必须有人携带完整的情感矩阵深入核心。只有亲历过极致悲喜的人，才能打破虚假安宁。而全校……只有我符合条件。”

他转身走向衣架，取下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夹克??不是校长制服，是他当普通教师时穿的那件。袖口磨破了线，口袋里还塞着一张泛黄照片：一群孩子在废墟前笑着举着自制风筝，其中一个小女孩缺了门牙，正扯着他衣角要糖吃。

那是心狱战役前最后一堂户外课。

“我不是以校长的身份去。”他说，“我是以一个记得他们名字的人去。”

四小时后，溯光号突破极地电离层，在暴风雪中降落在格陵兰冰原。这里没有火山口，只有一片死寂的白色荒原，温度零下七十度，连风都冻成了晶体。

三人同行：洛雨负责定位守心碑位置，叶骁依旧担任干扰源，而张永安，则背负着一枚由全球学生自愿贡献记忆片段融合而成的“共情晶核”??里面封存着三千种真实的哭泣、拥抱、道歉与告白。

钻探设备启动，冰层被层层剖开，露出下方幽深通道。墙壁上刻满倒置符文，与南太平洋青铜鼎如出一辙，但更加古老，仿佛来自文明之前的时代。

“这些不是‘理性黎明’刻的。”洛雨低声说，“这是初代守心者……叛变者的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