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姝不好编排裴怀瑾,但这个谎言还需圆下去,她只能隐晦与他道:“那日,大哥的嘴唇都破了……”
裴怀安听罢,心里顿时坦然多了:连端方清冷的大哥都失了控,那他这个做弟弟的守不住本性,更在情理之中了。
“那你真的不怪我唐突了你?”
“我既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自然不会怪你。”沈云姝见他如释重负的样子,料想他应该真的不会再跑了,便松开了他的手,“现在,可愿跟我回去了?”
裴怀安手上一轻,低头见她已经收回了手。
方才不肯被她抓,这会儿她真的松开了,竟有几分怅然若失。
“那就回吧。”正好这几日在寺中吃素吃够了,很是怀念外面的大鱼大肉。
“你脚上的伤还没好,可需我扶你?”沈云姝体贴道。
裴怀安动了动受伤的那只脚,方才逃跑时顾不得脚痛,这会儿被她提醒,竟觉得疼痛非常,已经结疤的伤口似是裂开了。
他心底是想让她扶的,但是他自诩是男子汉,若是因为这么点小伤就要人扶,岂不是被她看轻了。
“埋了可惜,少夫人不若赏给我,我拿去清蒸。”
“唷……”沈悠然皱起眉头看了他一眼,“你杀了它,还要吃它?还是厚葬了吧……”
厚葬?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青见,第一次表情有些失控:“那要不要再给它立个碑?”
“那倒不用……”
青见不再与她多说,转而看向裴怀瑾:“郎君,你怎么说?”
裴怀瑾还是第一次看到,平日里惜字如金的青见,今日竟然说了这么多话,一时也起了逗他的心思:“那就……埋了吧。”
青见没再说话……
但是沈悠然觉得他的眼神在骂人。
丹若拿来铲子和黑布,沈悠然叫她用黑布将鱼裹住,去院儿里的玉兰树下挖个坑,把鱼埋了。
丹若与青禾亦习惯了自家姑娘偶尔的幼稚行径,并不多言,依着她的吩咐各自去忙了。
此时厨下的人送来了早膳,折腾了一早上,沈悠然也饿了,坐下吃了几口,觉得味道不太对劲:“我前几日吃的早膳味道都很不错,怎的今日差这么多?”
“前几日还未查出是何人给你下药,故而没敢叫你吃府里做的饭菜,你前三日吃的,都是青见亲自去外面的酒楼里买来的……”
“好吧……”沈悠然捏着筷子,悻悻地夹了一块酥琼叶。
唉,早知道刚才就不故意气他了。
裴怀瑾用完早膳后便出了门,临走前嘱咐她,今日去辞忧院,注意叔嫂避防,不要与裴怀安走得太近,不要待太久,午膳之前要回来。
这话说的,好像她和裴怀安之间有什么猫腻一样。
“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你自己的亲弟弟么?”
“你们二人没一个叫人省心的……”
青见:“也没有……”也没有很乖。
“哦?”裴怀瑾约莫能猜到,“她没抄《女诫》?”
“没有。”
“那她今日做什么了?”
“吃饭,睡觉,骂您,”青见顿了一下,一张棕褐色的,硬朗的脸上浮现出罕见的粉色,“调戏我……”
裴怀瑾:“……”还挺忙。
第23章上来
“调戏你?”裴怀瑾的目光变得幽深,透着几分不相信,“她怎么调戏你的?”
“她让我给她表演轻功,我不愿,她又让我表演后空翻……”
这位少夫人可真有耐心,趴在窗边硬是讹了他足足一个时辰,最后他实在抵不住,给她打了一套拳,她才满意地回去午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