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觉得自己动作鬼鬼祟祟。
只是半蹲的姿势不舒服,她被自己的拖鞋绊过一下,一只手掌啪叽一声撑在瓷砖地面上,差点跪倒。
柯霓再起身往楼下看时,刚好看见景斯存戴着鸭舌帽的脑袋偏开。
景斯存绝对在笑!
笑得肩膀都颤了!
至于笑什么
景斯存在楼下果然能看见她啊。
他也一定能看见她刚才一下又一下试探着露头的样子。
柯霓抓起刚才放在窗台上的手机,正准备落荒而逃。
景斯存却在这个时候把头转回来,继续看向她这边。
柯霓脑补景斯存笑够了之后突然正色的神情,鬼使神差地停下来。
他到底
柯霓把手机按回到窗台上,撑着窗台,隔着朦胧的夜色凝视景斯存。
巷陌深深,树冠影影绰绰。
星期二脚边多了一只小猫,跳着和星期二闹,就像之前星期二闹腾景斯存那样,追赶着,腾跃扑击。
一狗一猫闹到景斯存脚下。
景斯存垂下头。
柯霓心潮起伏,甚至有个一瞬间的冲动,想要再去一趟杂货店。
但她没有行动。
柯霓看了会儿,在景斯存抬头前,一只手揉着耳垂,紧握着手机走开了。
手机里有林西润发来微信:
“你有没有看景斯存大魔王的视频?”
“靠,他反应太快了。”
“再看还是很震惊啊。”
“那时候他才十几岁。”
“遇上这样的对手到底是我的福还是我的孽。”
柯霓压下胸腔里不安分的怪异感,毒舌自己的朋友:
“前两场是淘汰赛。”
“别紧张。”
“你不一定能苟到后面再遇见景斯存。”
林西润回了一大串省略号。
这个夜晚,柯霓做了个梦。
梦里没有欧拉路径和哈密顿路径,也没有那些错综复杂的点、棱边、入度、出度,只有戴着鸭舌帽的景斯存。
景斯存俯身凑近
柯霓想,如果他再说那些有的没的,她就打掉他的头。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她耳边最容易痒的地方轻轻呵气。
柯霓转头,猝不及防地撞进那双如同陷阱的眼睛里
柯霓惊醒。
卧室里敞开的窗吹进温暖的风,清风掀开轻薄的窗纱,吹到她耳边。
碎发在耳廓和侧脸晃动,好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