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霓扭头去看他,眼睛瞪圆:
哪个上次?
提了什么?
喝酒的事?
景斯存从冰箱里拿了一罐饮料,递给柯霓:“宋弋提的,给我妈看了你参加节目的视频。”
柯霓:“”
柯霓还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里间又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有客人来了?”
景斯存家里有这么多人在?
那道声音的主人从房间里走出来,他走路十分吃力:
一只手端在腹部;
先像膝跳反射那样直着弹出一条腿,站稳,再把另一条腿挪过来。
柯霓起身。
景斯存说:“这是我父亲。”
景斯存的父亲看起来像是患过某种脑血管疾病的病人。
柯霓记得,这种后遗症叫“半身不遂”。
景斯存的母亲走过去搀扶,扶着景斯存的父亲坐进沙发里。
景斯存的父亲面部抽动着:“你好。”
柯霓也说:“叔叔您好。”
景斯存的家人很友好地问他们要不要留下一起吃晚饭。
景斯存说:“不了,我去洗个脸,然后送柯霓回去,她一会儿有课。”
景斯存的母亲笑笑,语速很快,甚至像催促:“去吧,我和阿姨说,下次再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我的,你爸爸今天没再发烧了,你好好准备比赛,不用担心家里。”
景斯存“嗯”了一声,然后和柯霓说:“稍等我一下?”
柯霓点头。
景斯存走进洗手间,只剩下景斯存的父母笑眯眯地看着柯霓。
柯霓今天才说过和景斯存关系一般。
这个场景有些像见家长,本该令她觉得荒诞和怪异。
可是柯霓胸口有点发堵。
柯霓心情复杂地观察景斯存的家——
这里很像柯霓小时候的家的格局,是标准的三室房型。
房子被主人们打理得干净,整洁,清新。
即便家里有两位行动不便的病人,也还是只能闻得到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
连柯霓的父亲都已经搬进高端社区,景斯存家里的家具还是柯霓他们这代人小时候的老款式。
轮椅、下床助力器、安装在墙面上的扶手和放在茶几上的老人防丢器看起来倒是崭新的。
可是这些
都和柯霓预想中的情况天壤之别。
柯霓成长过程中听说的“别人家的孩子”不只有景斯存。
她父亲提过很多。
那些名字在柯霓耳边短暂徘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很快被柯霓的父亲和柯霓一起遗忘。
但柯霓对“景斯存”和“景斯存们”留有的普遍认知印象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