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不感兴趣的嘛。”易渝道:“我突然想起上一个你画手稿时打扰你的人,你整整一个月没让她进过你办公室。”
“上一个打扰我画手稿的人是谁?”
“我啊!大姐你不会忘了吧?你冷着脸把我推出去,一个月没让我进过你办公室!”
陶天然放下钢笔,将笔帽旋盖起来。
“?”易渝问:“不画啦?”
“嗯。”陶天然淡淡道:“现在没灵感。”
“哦。”易渝点点头:“那我可讲啦?”
陶天然抱起双臂,看着她。
“我昨晚去老城区找一家烧烤摊,想不到人家是流动作业,我一去扑了个空,可把我给急的呀。你知道她家烤鸡翅有多好吃么?不是那种翅中,就是一整个大翅膀……”
“讲重点。“
“总之就是,我去路边便利店买水的时候,正好碰上那俩姑娘了。你知道那个头发细细软软的,长得像个小动物的,你猜她在干嘛?抛硬币,好像有什么人生重大决定要做,结果你猜怎么着?硬币滚到自动贩卖机下面去了,哈哈哈哈哈怎么这么寸呐!”
陶天然未置可否,握起钢笔。
易渝:“?”
“我现在要画手稿了。”陶天然道。
“嘿!”易渝双手一叉腰:“你怎么听完八卦就翻脸呢?”
连续两天的周末加班后,以陶天然为原型的罗莎蒙德终于过了稿。
程巷周一没加班,和同事一起下楼。
“程巷?”
程巷扭头去看。
“还真是你啊。”骆言笑了。
程巷扬唇,跟同事告别后,朝骆言走过去:“你怎么在这?”
成年人就是这样。
自从她把话跟骆言说清楚后,两人没怎么联系过,静静躺在彼此的微信列表之中。
骆言问:“这附近是不是有个小剧场?朋友送了我票,我去剧场跟她汇合。”
“嗯嗯是有,你不好找吧?你等等啊我给你画张地图。”
程巷在包里翻找一番,嗯带着上坟心情上班的牛马心态那是昭然若揭,笔记本那是一概没有的。
噗,程巷在心里偷笑了下,掏了包纸巾出来,边抽出一张来边对骆言道:“那什么我可能只能给你画纸巾上了,别介意啊。”
骆言摇摇头:“不会。”
路边的停车位,陶天然站得远远的看着。
她曾也找不到这家名为「梧桐」的小剧场,程巷上班时间摸鱼,也曾拿一张纸巾画给她一张“地图”。
程巷拍给她。那张照片,至今还被存在她手机相册里。
陶天然双手插在长款风衣口袋里,长身而立,周围不怎么高级的霓虹铺洒得不均匀,落在她身上浓一块、暗一块,显得她情绪晦暗不明。
原来她的珍藏,并非程巷对她的唯一。
陶天然往前绕出小半步,又站住。本能的想要上前,却发现接踵而来的是一种失措。
到了现在,程巷对她还有“唯一”的心么?
骆言看着程巷将那张纸巾垫在掌心里,拿支水性笔画得颇有些费劲:“我这儿有本子,你拿去垫着画吧。”
“啊不用不用不用。”程巷一叠声的:“很快画好了。噗,有点丑,能看得明白吗?”
程巷将那张软趴趴的纸巾递过去。
骆言接过,先就笑了。
程巷有点不好意思,是有点上不了台面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