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霍青看了眼摊子,而后道:“今日不卖了,我们回家吧。”
江云苓也想回家了,于是点了点头。
于是两个人一块把摊子收拾好,而后便一块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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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到家以后,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地方,江云苓这颗心才算是彻底安定下来。
回想起今日的事儿,幸而最后也算是有惊无险了。
从骡车上下来,江云苓一边往板车上卸东西,一边忍不住拍了拍胸口:“今日的事儿,亏得有施大哥在,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终于回到了自己家里,如今四下也无人了,于是霍青也终于可以将夫郎拉进怀里抱一抱。
怀中的夫郎身躯温温软软,身上有着他最熟悉的皂角的清香,让霍青一颗跳的有些快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是啊,今天幸亏有施大哥在。”
不止江云苓,其实霍青今日也有些被吓到了。
这回也算是吃了个教训,往后如果江云苓还要到城里去支摊,可再不能让人到他眼睛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夫夫俩就这么抱着温存了一会儿才分开。
想起什么,江云苓摇头,苦笑道:“如今看来,这在城里想做个生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也是他之前想得太简单了,光想着赚钱,也没想着会有人来找事。他们这还是自家的小本生意呢,一天也说不上能赚多少钱,连个固定的铺子都没有,就这,还是惹上了这些流氓地痞。
闻言,霍青挑了下眉。
之前看江云苓赚了钱,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他也不好直接去泼夫郎的凉水,然而今日遭了这些,有些话,霍青便也就终于能说了,于是他摸了摸江云苓的脑袋,道:“本来就是,而且像咱们这种在城里没个铺子,也没个关系的,想要做大就更难了。”
若是有人真的存了坏心眼,想要整你,别的不说,只要隔三差五的叫几个小混混到摊子来闹一番,几天下来,论你是做什么的都也都经营不下去。
别看如今城里那些酒楼,铺子做的大了,每日客似云来的模样,实际上哪个背后不是有复杂的关系靠着,有人在上头震慑着。
以前他在师父家做学徒的时候是最知道的,若不是他师父每年那么多银子花出去孝敬着县丞,师父家的生意又怎么能做的安稳。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和施良交好的原因,今日这不就用上了。
琢磨着今日这个事儿,霍青又皱了皱眉,道:“照我看,今日尤三来你摊子闹这事儿,说不定背后还有其他人。”
闻言,江云苓的眼睛忍不住瞪大了一些,随即又皱起了眉:“相公,为什么这么说?”
于是霍青便给他分析起来:“囝囝你想,那尤三不过就是个街头混混,咱家卖南乳这点小生意,虽说赚的还行,但同城里其他那些卖吃食的铺子食肆比起来可就不够看了,而且你如今隔三四天才来城里一趟,他怎么就偏偏盯上你了。”
“再说了,那尤三说白了就是个恶霸,他要是真想来讹钱,头一次上门就该直接带人砸了你的摊子了,可你不是说,他第一次来的时候还花钱买了一斤肉,后头才又带着人回来的嘛。”
“既都是讹钱来的,为什么还要多跑一趟,瞧着倒更像是想坏了你摊子的名声,叫你以后也做不成生意。”
霍青这样一说,江云苓也觉得是,可想一想,这下心里更觉得不安了:“那怎么办?也不知道背后让他干这事儿的人是谁,咱们家南乳还卖的下去吗?”
霍青拍了拍江云苓的背,温声安抚了几句:“没事儿,囝囝别怕。不管怎么说,施大哥今天不是把那尤三给抓回去了嘛,咱们能想到的,施大哥肯定也能想得到,这几日你就先别到城里开摊了,别的等我问过施大哥再说。”
闻言,江云苓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握上霍青得手,嘱咐道:“那相公你这几天到城里也要小心点儿。”
还不知道尤三的后头是谁,若是城里那些高门大户或是有权势背景的酒楼食肆,他们这样的是斗不过的。
“放心吧,我知道。”霍青笑着应了声,又安慰道:“别怕,我想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大事儿。”
一来,他们这样连小本生意都说不上的,不太可能入得了城里商户的眼,二来,要真是什么大人物,也用不着请小混混来闹事这么个法子了,要收拾他们还不是很简单的事儿。
他又将这话同江云苓说了一遍,江云苓这才放心了一些。
不过今天的事儿到底还是有些吓到江云苓了,夜里两个人在炕上,他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才睡着,夜里也睡得不太安稳。
于是霍青翻了个身,将人抱进怀里,粗糙的大手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抚,江云苓无意识拧起来的眉眼这才慢慢松开了些,贴在汉子地怀里睡沉了。
第二天一早,霍青独自一个人到城里去开摊,而江云苓则留在了家里。
昨天霍青走得急,左右两边的摊主都知道他夫郎被小混混闹事的事儿了,于是今日见着霍青便也都关切的问了一句:“怎么样,霍屠户,昨日你夫郎那边没出什么事儿吧?”
霍青在这开摊也有一年多了,自从两人成亲以后,江云苓也会时不时的来这里帮着霍青一起开摊,夫夫俩都是和气勤快的人,是以大家也不都希望江云苓出事儿。
闻言,霍青笑了一声,先是谢过两边的摊主昨日帮他看摊子,而后又应道:“夫郎没事儿了,幸亏昨天去的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