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然而至。冷风卷着湿气,吹得帐篷猎猎作响。沈禾的帐外,传来甲胄摩擦的轻响,那是萧明澜的亲兵在巡逻。一名亲兵走到帐前,隔着帘子冷硬地开口。“沈姑娘,我家王爷有请。”沈禾端坐的身形一顿。该来的,终究是来了。“禾姐姐,你要去哪里呀?”一旁的萧景迟放下手中的九连环,仰起稚气的脸,眼中满是清澈的担忧。沈禾回头,对他安抚地笑了笑,理了理他微乱的衣领。“没事,我去去就回,景迟乖乖在这里等我。”她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掀开了帐帘。萧明澜的王帐之内,只燃着一盏孤灯。沈禾走进去。她身后的门帘被亲兵无情地放下,隔绝了内外的一切。帐内,只剩下他们二人。萧明澜站在那里,没有穿戴白日的铠甲,只着一袭玄色长袍,却比戎装更显压迫。他的眼神,是一种沈禾从未见过的狂热,像是燃着两簇幽暗的鬼火,死死地盯着她。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在帐壁上拉扯得如同妖魔。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禾儿。”“我做的这一切……”他向前一步,目光灼灼。“都是为了你。”沈禾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萧明澜仿佛陷入了某种癫狂的臆想中,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没有权力,我什么都做不了!就像……就像上辈子一样!”“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嫁给萧景壬,看着你被他利用,看着沈家满门抄斩,最后连给你收尸都做不到!”最后那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沈禾的瞳孔,骤然收缩!上辈子?他……他也是重生的?!这个念头如同一道惊雷,在她脑中轰然炸响!萧明澜看着她震惊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丝扭曲的快意和痛苦。“你想起来了,对不对?我们共同的记忆!”“那一世,是我对不住你!母后逼我,朝局逼我,我身不由己!我放弃你,是我一生最大的错!”沈禾浑身冰冷,只觉得荒谬至极。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玷污她那段血淋淋的记忆。萧明澜却越说越激动。“但现在不一样了!老天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带着前世的记忆回来了!”“这一世,我绝不会再放手!谁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他眼中迸发出骇人的杀意。“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替你杀了那个碍眼的严青修!”“萧景迟那个傻子,根本不配得到你!”话音未落,他猛地朝沈禾扑了过来,张开双臂,想要将她死死禁锢在怀中。“禾儿,回到我身边!”“啪——!”一声清脆至极的巴掌声,在寂静的营帐内突兀地响起。沈禾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萧明澜的脸被打得偏向一旁,嘴角渗出一丝血迹。沈禾的手在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她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的刀子。“萧明澜,你疯了!”“你用万千灾民的性命做你篡位的踏脚石,用滔天洪水来满足你肮脏的私欲,你根本不是人!”“你以为你记得前世,就能弥补什么?不,你只会让一切变得更恶心!”她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杀了严先生!从那一刻起,你就是我沈禾此生不共戴天的仇人!”萧明澜缓缓地转过头,舌尖顶了顶被打肿的脸颊。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充满了偏执的疯狂。“仇人?”“没关系,我不在乎。”他抹去嘴角的血,眼神中的占有欲几乎要将沈禾吞噬。“很快,这天下是我的,你……也是我的。”“到那时,你是爱我还是恨我,又有什么区别?”沈禾回以一个极尽轻蔑的冷笑。“你做梦。”“我宁可死,也绝不会向你这样的疯子屈服!”沈禾的话音刚落,萧明澜脸上的疯狂笑意反而愈发浓烈。“死?”他低声重复着这个字,像是品尝什么美味。“禾儿,我怎么舍得让你死。”“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你都只能是我的。”话音未落,他猛地出手,一把攥住沈禾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啊!”沈禾吃痛,却被他蛮横地拖拽着,朝帐内的一方小隔间走去。那里只有一张简陋的行军床。“萧明澜,你放开我!”沈禾奋力挣扎,另一只手的手指死死扣向他的手背,划出一道道血痕。萧明澜却恍若未觉。“砰”的一声,他将沈禾甩进隔间,反手便将布帘后的木门闩死。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咔嚓。”落锁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也彻底断绝了沈禾最后的希望。萧明澜一步步逼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野兽般的欲望。“禾儿,你越是反抗,我越是:()全族乱葬岗,重生罪妃不杀疯不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