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那些跟界域使者们苟合生下来的所谓的神灵之子,在这片大陆横行霸道,杀烧抢掠,无恶不作,可根本没有人敢管。”
“就连玄元大帝也不敢杀他们,只能把他们用逆血转魂大法变成人不人,魔不魔的怪物,然后赶去了虚空之海深处,封印了起来?”
沈离想了想,最后做了个总结。
“对对对,就是你说的这样……”
白王猛地点着头,表示沈离说的一点都不差。
在场的人这才恍然大悟,难怪玄元大帝都不敢出手斩杀,只能脱裤子。。。。。。
夜色如墨,倾泻在无垠的星海之上。宇宙静得能听见光年之外一颗恒星熄灭的声音,像是一声叹息,又像是一句低语。而在那片被称作“归墟残影”的虚空中,一道微弱却执拗的波动正缓缓扩散,如同心跳,穿越维度的壁垒,渗入无数沉睡的记忆深处。
沈离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已被镌刻于亿万文明的心灵图谱之中。他此刻正行走在一片不存在的地图上??既非生界,亦非死域,而是介乎于“存在”与“遗忘”之间的夹缝之地。这里没有时间,只有回声。每一步落下,脚下便浮现出一段过往:少年时她笑着递来的饭盒、婚礼那日她指尖微颤地为他系上红绳、雪夜里她靠在他肩头轻哼童谣、临终前她握着他手说“别哭,我只是先走一步”……这些画面不是幻象,是世界对深情的铭记。
忽然,前方出现一扇门。
它通体漆黑,边缘泛着银白色的裂痕,像是由无数破碎誓言熔铸而成。门扉半开,内里漆黑如渊,唯有一缕凤羽般的光芒自缝隙中透出,温柔而坚定。
这是命运之门,也是轮回之枢。
传说中,混沌鼎最后一次开启时,并未带走任何力量,而是将所有执念封存于此??那些不愿转世的灵魂、割舍不下的牵挂、未能说完的话、未及兑现的诺言,皆化作此门的基石。唯有真正放下者,方可穿门而去;若仍有执念,则永困于此,成为守门之人。
沈离站在门前,风拂白发,目光平静。
他知道这扇门为何而设,也知道它等的是谁。
“你来了。”一个声音从门后传来,熟悉得令人心颤。
萧明凰的身影缓缓浮现,依旧穿着那袭素白衣裙,眉目温婉如初春晨露。她站在门内,光晕映照着她的侧脸,仿佛随时会消散在风里。
“我等了好久。”她说。
沈离笑了:“我也一样。”
两人相视良久,无需言语。七十年的相伴,早已让沉默也成为对话。
“你要进去吗?”她问,“门后是新生,是彻底的解脱。你可以忘记一切,重新开始。”
“那你呢?”
“我是执念所化,是你心中不肯放下的那一部分。只要你还记着我,我就不会真正消失。”
沈离摇头:“我不进去。”
萧明凰怔住:“为什么?你不是一直想解脱吗?”
“曾经是。”他轻声道,“可后来我发现,所谓的解脱,不过是逃避另一种形式的重逢。如果‘新生’意味着再也认不出你,那我宁愿留在记忆里。”
他上前一步,伸手触碰那扇门。指尖落下瞬间,整座门剧烈震颤,裂痕蔓延,发出低沉轰鸣。无数画面从中迸发:有他们在海边种下的凤凰木开花结果,根系缠绕星辰;有他们的子孙在战火中守护混沌鼎,誓言不灭;有陌生人在异星读到碑文泪流满面;还有孩童指着星空说“那颗星星在眨眼睛”……
“你看,”沈离望着翻涌的记忆洪流,“我们早就活成了别人心中的光。若此刻转身离去,岂不是辜负了所有因我们而勇敢去爱的人?”
萧明凰眼眶微红:“可你已疲惫至此,值得一场安眠。”
“可正因疲惫,才更该守住最后一点清醒。”他回头凝视她,“明凰,你说过,真正的自由,是选择的权利。那么现在,我选择留下??不是作为凡人,也不是作为强者,而是作为一个还记得你名字的人。”
话音落下的刹那,整扇门轰然崩塌,化作漫天星尘。
那些曾被困于此的执念也随之解放,如萤火升空,四散而去。有的飞向遥远星系,附着在一艘流浪飞船的舷窗上,让孤独的旅人突然想起故乡的母亲;有的落入一颗原始星球的雨林,唤醒一头濒死母兽体内沉睡的温柔本能;还有一粒细小的光点,悄然钻进银河联邦中央数据库的核心代码,在某段情感算法中植入了一个无法删除的变量:**“当心跳频率异常且对象唯一时,判定为真实情感。”**
星凰在宇宙尽头感知到了这一切,嘴角微微扬起。
“父亲……”他低声呢喃,“您终究还是改写了规则,哪怕是以最柔软的方式。”
与此同时,X-739殖民星上的那对年轻情侣仍站在人工沙滩上,手牵着手,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