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锦星变成这样,每个人的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儿。林知晚想了想,打电话给自己一直在用的一个箱包品牌,让他们送一个皮箱过来。她是那个品牌的顶级会员,没多久,她的销售就把箱子送过来了。林知晚在箱子里铺上柔软的羊毛毯子,让傅宴舟将锦星抱过来。“要不还是先让锦星进去试试,或许这样能让她有安全感。”傅宴舟看了一眼箱子,抱着哭闹的锦星走过来。那箱子被布置得看起来很舒适,空间不算大,刚好能让锦星蜷缩在里面,四周每个地方都铺上了厚厚的羊毛毯子。傅宴舟小心翼翼的将锦星放进去,原本哭闹的锦星进入箱子之后,竟然真的渐渐安静下来。她抱紧怀里的小熊,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只是方才哭得太狠了,即便已经睡着,还是一直抽泣,身子跟着耸动。傅宴舟红着眼睛,看着缩在箱子里的孩子,一双手紧紧握着。他难以想象,锦星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林知晚站在一旁。即便锦星不是她的孩子,即便锦星曾经伤过她的心,可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一点儿感触都没!她拿来纸巾,轻轻擦去锦星脸上的泪水。小姑娘大概是感受到了动静,身子猛地颤抖,林知晚轻轻拍着,嘴里哼着锦星小时候听过的摇篮曲。锦星终于渐渐安静下来,慢慢睡熟。林知晚轻手轻脚的为她盖上小毯子,等她睡熟才离开。客厅气氛凝重。傅宴舟阴沉着一张脸,习惯性的想要去找香烟。他摸到空空的口袋,才想起来,自从知道小晚有了孩子,他这两个月都没有再吸烟。林知晚看出傅宴舟的情绪很糟糕,她倒了杯水,递到傅宴舟跟前。“你别太着急,医生也说了,锦星这情况并不是治不好了,你要有信心和耐心。”傅宴舟点头。“今天,真的要谢谢你。我知道,锦星之前被我惯坏了,对你……做了很多叫你伤心的事情。你今天愿意这样照顾她,我……我替锦星谢谢你。”林知晚眸子颤了颤。“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况,就算是个不认识的孩子,遇到这样的意外,我也不会放手不管。我做这些,不为别的,只求自己心安。”说到这,林知晚看了一眼傅宴舟,试探道。“宋今禾跟齐家对锦星做的事情,属于违法行为,如果这件事被揭发,齐邵明被捕,你举报算是立功,对你后面的开庭会有帮助。当然,这件事一旦曝光,宋今禾也难逃法律追究。究竟要怎么做,还是要你自己决定。”说完,林知晚起身。“我先回房间了,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如果锦星需要帮忙,你可以告诉我。”“你知道……”傅宴舟看向林知晚,开口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一而再的放过宋今禾吗?”林知晚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傅宴舟。傅宴舟的眸子闪过黯色,他看向卧室的方向,那儿躺着阿铮的孩子。他没有保护好她……“我从没跟你说过我和阿铮的事吧?”林知晚摇头。傅宴舟看着林知晚,示意她在沙发上坐下。“阿铮……他是我人生的第一个朋友,在那之前,我的人生没有朋友,没有社交。傅筠礼他只在乎我是不是足够优秀,能不能在每年一次的家宴上,给他长脸。我妈她只在乎傅筠礼在外面有没有弄出私生子,在乎自己的脸上有没有长出新的皱纹。从我记事起,陪在我身边的,只有佣人。傅筠礼认为,男孩子不能对任何人有依赖,所以,我身边的佣人,每半年,就会彻底换一遍。在我大学之前的人生里,我永远都是一个人。在我最痛苦的那段时间里,我迷上了极限运动。滑雪,跳伞,攀岩……那些让我疯狂分泌肾上腺素的运动,才能让我感觉到,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遇到阿铮之前,我觉得,我只是这个世界的看客,我跟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联系。我深深的厌恶这个世界。你没见过阿铮,你如果认识他,一定也会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人。大一的时候,我们分到了同一个小组。我从没见过那么阳光的人,在阿铮的眼里,这个世界是那么的美好。像我这样冷漠的人,也会被他感染。起初,他以为我是什么自闭症,对我格外包容,不管我怎样冷淡,他都不会介意,甚至积极的拉着我加入各种社团组织。是他带着我,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接纳了这个世界。”林知晚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她没有见过阿铮,但从傅宴舟的描述,她能感觉到,齐峥一定是一个特别干净温暖的男孩子。,!她有些明白,傅宴舟为什么会这样看重齐峥了。对一个被孤独浸润了十几年的人来说,阿铮的出现,就像一束光,照亮了他身处的深渊。傅宴舟继续道。“后来,我们一起创业,就是新亚集团的前身。那时候,公司只有我们两个,充实忙碌的日子让我渐渐对这个世界有了期望。人一旦有了欲望和牵挂,就会对生命产生敬畏之心。我再没做过那些极限项目。后来,宋今禾加入了公司,做我们的助理。阿铮对她很照顾,后来我才知道,宋今禾是齐家一直资助的贫困生。看在阿铮的面子上,渐渐的,我也会跟宋今禾说上几句话。后来……傅氏一个项目出了人命,事情闹得很大,最后查出是我二叔挪用公款,导致工地发生事故。事发之后,二叔被爷爷赶出傅氏集团,在一天晚上,发生车祸去世。我意外得知,这件事,其实是傅筠礼设的局。我找到傅筠礼对峙,他却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让我能够顺利继承傅氏。那时候的我,只有二十岁。年轻气盛,愤世嫉俗。我又生出想要玩极限运动的心思,我的神经,需要肾上腺素的刺激。阿铮知道以后,提出要跟我一起去,说这是他二十岁的生日愿望。我答应了……”说到这儿,傅宴舟痛苦的闭上眼睛。:()傅总,太太送来了结婚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