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尉迟衔月没有再问。
紧张的令扶楹走进更衣室,她立即给沈覆雪传讯,让他千万不要过来。
只是迟迟未能收到沈覆雪的回信,也不知他是否看见。
屋中光线昏暗,她着急时撞到一侧柜角,不禁低呼了一声,强行忍住疼痛,正可谓是一时偷情一时爽。
门帘外传来脚步声,她赶紧将传讯石藏进袖中。
“夫人怎么了?”
“没事,我不小心撞了腿。”
“可要我帮你?”
“不用了。”
脚步声消失,令扶楹松了口气。
又等了片刻,始终未能收到沈覆雪回信的她攥紧传讯石回到房中。
屋中燃了一盏灯,尉迟衔月斜倚在塌上,他放下了被白玉发簪所束的长发,昏黄灯光之下那张平日俊雅的面庞显得浓稠俊美至极。
像极了那蛊惑人心的狐狸精,用这幅美丽的皮囊放松你的警惕,趁你毫无防备时,张开血盆大口将你一口绞入腹中。
令扶楹瞧见他的容貌心颤了一下,尉迟衔月的相貌毋庸置疑,不然前世她也不会在见了他一面就不可救药和他成婚。
不过越美丽之物越是狠毒,尉迟衔月心里蔫儿坏,就是这个毒物。
令扶楹多看他一眼都觉时日无多。
她心里直打鼓,转身上床睡觉。不知沈覆雪那边的情况,但能做的都已做了,一切但凭天意。
若当真撞上,那自有撞上的应对之法,多想无益,她面朝里侧,昏昏睡去。
约莫一炷香后,尉迟衔月撩开帐幔,令扶楹侧身蜷缩在床上,像极了胎儿蜷缩在母体里的姿势。
女孩背对着他,脖颈上的那处红痕似乎越发明显,尉迟衔月俯身靠近。
蚊子咬的……
他正要起身,却在她的被子底下瞧见半截白色之物。
定定地看着那物,还未看清,就被睡着的令扶楹卷入了被子底下,她睡着时总是不安分,白皙的小腿探了出来。
那白色物件在尉迟衔月脑中重现,几息后,他掀开被子一角。
却见一枚双龙戏珠纹玉佩藏在被子底下,紧贴着她的胳膊。
这枚玉佩他从未见令扶楹佩过。
仔细盯着这枚玉佩,从记忆中搜寻自关于它的碎片。
过了许久,他神情微变,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攥紧这枚双龙戏珠的玉佩。
掩藏在阴影里的那双眼眸晦暗难明,他盯着令扶楹慢慢褪下外袍,在她身边躺下。
他只能瞧见她的脖颈,是雪白的柔软的。
一片氤氲的雾气散开,方才所看的画面自他眼底浮现。
珠帘之后,女孩的身影在汤池中若隐若现,身体不着一物,像是一块毫无瑕疵的美玉,她像是水做的,处处柔软,纤细的腰肢,细细的颈,轻易就能一手扣住的脚踝,皮肤上细细的绒毛,泛着一层可爱的柔光。
他撩开令扶楹颈后的长发。
不只一枚红痕,细细密密或深或浅。
尉迟衔月伸出那只修长的手,近来他疏于保养,指腹生出薄茧,曾用药物维持纤细的骨节也
变得突出,手背的青筋微鼓,筋骨线条分明。
他像是抚慰情人那般将手覆在女孩柔软的颈部,指下是她的咽喉,手指缓缓收紧。
颈部动脉在他指下缓缓跳动,肌肤温热细腻,有滚滚血液在流动。
黑暗会无数倍放人的五感,也会无数倍放大恐惧。
那只手微凉,指腹薄茧惊得令扶楹毛骨悚然,胳膊接连浮出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