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衣是别人亲手缝制,那双手在这件小衣上绣上纹样,甚至可能会滴上绣娘的汗水,沾染上别人的气息。现在却穿在了令扶楹的身上,与她柔嫩的肌肤紧密相贴,仿佛与她亲密相拥。
他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想要将这由别人缝制的小衣从她身上撕下的想法,如此便再也没有别人的痕迹。
他试探地伸出手去,在触碰到令扶楹衣襟时,她抬了抬手臂,正好将他压在了她的胸口。
尉迟衔月浑身一僵,脸上涌上热浪,他动了动手,却被它压得更紧。
这柔软的触感和她身上的香气汹涌而至。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将那只手抽出,鬓角已被薄汗浸湿。
夜晚静谧无声,尉迟衔月的心才静下不久,忽地想起什么。
前晚的一切根本来不及细想,现在才察觉了异样。
令扶楹梦里为何会与他梦里的反应一模一样。
她的抗拒,她的神情,仅用巧合无法解释,毕竟他们如今还未圆房。
难道她和他一起想起了前世?
所以才如此抗拒。
在那个梦里,他与令扶楹仅同房过一次,而后便再也没有了,他记得梦里的他……
那绘本上不管是屠夫和寡妇,还是高僧和妖精,持续的时间都很长。
尉迟衔月垂眸扫了眼自己身下。
他认为男子无法控制自己欲望一事很是可笑,因为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冲动。
即便看着那样的绘本,他也心如止水,即便晨起时身体有了一些本能的反应,他也能清心寡欲面不改色等着它自行消除。
但他以前从未想过,他这样或许不太正常。
……
令扶楹睡到半夜发现身边没人,她埋头便继续睡,第二日一早,她在床上滚了一圈,睁开眼就看见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盯着她的尉迟衔月。
他的神情并不好看,不是平时的面带微笑,更不是散漫闲适,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
看起来他已经在床边坐了许久,她不知尉迟衔月为何要坐在床边看着她,一大清早被人盯着,即便此人是个俊美郎君,也令她毛骨悚然。
“你坐我床边干什么?”令扶楹越过他想要离开,却被他握住了手。
他的手掌紧紧拢着她的手,也不做其他的,只是这么牵着。
丝丝缕缕的温热自令扶手心传递至尉迟衔月的身体,那躁动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只是两人相贴之处,像是燃起一团烈火,将他灼烧得有些刺痛。
“你放开。”令扶楹挣脱,尉迟衔月却握得更加紧了。
他从后抱住令扶楹,就像那日在飞舟之上,低头都是她身上的香甜气味。
“你像上回那样踢我一脚。”
令扶楹听见尉迟衔月的话震惊,这人果真有病,尉迟衔月虽清瘦,身体却高大,如此将她抱着她根本拿他无可奈何。
一气之下,索性低头在他胳膊狠狠咬了一口。
咬出了深深的血印,她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咸咸的,有些恶心。
她皱眉松口。
尉迟衔月嗅到了血腥气,是他的血,他盯着令扶楹唇瓣上的血液,瞳孔微微一缩。
令扶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却将他的血液咽进了腹中,浓郁的血腥味在口腔弥漫,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想要将其吐出来,但早已被她吞下,干呕几声也于事无补。
而面前的尉迟衔月,却勾着唇,双眸因兴奋微微湿润,手指也在轻微地发抖,喉结不住滚动。
*
沧浪峰。
沧溟道长将漱玉拎回后塞给他几张能够在山脚和洞府来回传送的传送符。
可他压根没想到他还未引气入体,没有灵气催动符纸,给他也白搭。
他交代了漱玉几声,便又再次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