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芝语气里透着一丝不安。“反而更像是……魂界本源的自我封印。”“那我们还开不打开?”谢知安的语气一如既往简洁。霍思言没有立刻答话,她低头看向掌中的镇魂戟碎片,忽然间,那碎片竟微微震颤起来,发出淡红微光。如同回应、亦如警告。“它……想让我开。”她喃喃。“或者说,它想要我‘看见’。”话音落下,她抬手,将碎片轻触石门正中。“轰!”石门轰然震颤,空气骤然凝滞!一股庞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四人几乎同时后退半步,魂气激荡难抑。夷烛勉强稳住身形,脸色却倏地一白。“这是……镇魂结界被触动了!”沈芝皱眉。“等等,你说什么?”“我曾在南荒看过一块断碑,上面记载着类似的术式。”夷烛强压心中震动,沉声道。“传说中,魂界核心深处,有一柄‘魂源神戟’,镇压着某种‘不可言’的存在。”“不可言的存在?”谢知安眉头一拧。“魂门在镇压的东西?”“不。”夷烛看着霍思言,语气缓缓。“是你们昭国的先皇们。”三人骤然一震!霍思言声音低沉。“你什么意思?”“南荒古卷记载,千年前,镇魂戟曾非止于战争之用,而是奉于某种……名为‘冥契’的仪式之中。”沈芝心头一紧,脱口而出。“魂契仪典?”“不错。”夷烛点头。“那是一场镇魂与镇国并行的仪式。用镇魂戟牵引魂脉,以镇国之血立誓,封印幽冥之下不灭的诅咒。”“而你……”他望向霍思言,眼神深沉。“你体内残存的血脉,便是那一誓的后裔。”霍思言后退一步,沉声低喝。“你在胡说什么?”“你有没有想过,镇魂戟为何屡屡出现在你掌中?”夷烛逼近一步,声音越发清晰。“它不是选择你,而是你体内的血……唤醒了它的意志。”石门忽然轻响,发出“咯咯”碎音。缝隙缓缓打开,一股腐朽却温热的气流扑面而出。谢知安当即挡在霍思言面前,目光如刃。“别信他。”霍思言却抬手按住他的肩,眼神极冷。“他说的,未必是假。”她抬眸看向夷烛,沉声问道:“那你告诉我,这后方藏着什么?”夷烛垂下眼帘,缓缓道:“镇魂之源。也是你真正宿命的开始。”石门终于在这一刻完全开启。黑暗中,一道极其狭长的石阶通道蜿蜒而下,深处隐约有火光闪烁,而那阵“咚咚”的鼓声,已不再从远处传来。而是……近在耳边!每人心口都开始共鸣般地跳动,仿佛那鼓声不是从通道里传来,而是……从他们体内响起!“快走。”霍思言忽然开口,声音清冷。“不管前方是什么,我要看到底。”她第一个迈步而入,谢知安与沈芝紧随其后,夷烛望着石门上那裂成两半的镇魂图纹,眼中浮现复杂神色,也踏入其中。身后石门缓缓闭合,彻底与外界断绝。这通道,通往镇魂戟最深的秘密。而这群闯入者,不知自己已被困入了古老誓言的迷宫中。幽深石阶之下,是一片沉眠已久的黑暗。霍思言四人缓步而行,脚下石板湿滑而冰凉,墙面密布着岁月斑驳的苔痕。偶有几道残损的图案自两侧浮现,皆是上古魂纹,其中一道模糊的“契”字,似血渍刻下,令人心悸。沈芝低声道:“这些魂纹……是古魂门的祭仪图样。”“南荒也见过类似的。”夷烛在她身侧开口。“不过那是禁图,早在三百年前就被封存。”谢知安警惕四顾。“为什么封存?”夷烛神情复杂。“太邪。”忽而,一道低沉如兽吼般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石道尽头亮起一簇蓝光,幽幽闪动。四人加快脚步。眼前豁然开朗。那是一座恢弘的地宫主殿,穹顶极高,被八根雕刻着龙纹与魂焰的铜柱支撑,柱身嵌有魂石残片,微微闪耀寒光。正中央,一方古棺横陈,通体以黑玉雕就,四角环绕铜链,宛若镇压着什么不可言的存在。而古棺之前,立着一方石碑。碑文斑驳,仅存几字:“魂锁冥契,不可违。”霍思言看着那碑,心头一震。“魂锁……冥契?”沈芝立于她身旁,声音颤了几分。“这不是简单的古魂术法,‘冥契’,乃传说中魂门创始之前的‘原初誓仪’,以魂血签契,以镇器为媒,封一人、束万魂。”夷烛神色渐凝。“若我所查不误,这地宫……不是陵墓,而是誓殿。”“什么誓?”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谢知安冷声。夷烛语气缓慢。“千年前,魂门立于昭国,其源头并非是为炼魂驭术,而是为镇压幽冥,此殿便是当年昭国先皇与镇魂者共同立下誓言之所。”霍思言步近碑前,掌中镇魂戟碎片骤然炽热。她将碎片对准石碑,竟与碑中符纹暗合!“轰……”古棺震动!地宫忽然间魂气暴涌,墙壁上本已黯淡的魂纹一齐亮起,宛若血脉苏醒。随即,一道模糊影像浮现在半空之中。那是一场祭祀。身着冥衣的镇魂者立于戟前,手持残灯,一言一誓,声如暮鼓。“以吾血,以吾魂,誓镇幽冥,不令其覆世间半寸,魂锁立,则代代不得叛之。”“若有子孙违契,则神戟碎,万魂归劫。”最后一句宛若雷霆,重重砸入众人心头!霍思言脑中“嗡”地一声,霎时失神。那一刻,她仿佛看见一个女子,着灰衣,立于万戟之巅,神情肃然,将一滴鲜血滴入镇魂戟中。那血滴落之处,天地皆寂。“她是……”霍思言低语。沈芝也看见了。“那是你祖先。”夷烛神情复杂。“也是镇魂契约的第一承誓者。”影像消散,棺盖轻响,却未开启。但在棺后,一道暗门悄然打开,一缕淡红魂焰自其中升起,宛如引路之灯,照亮下一条未知之路。:()四姑娘变异了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