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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第17页)

他想起来顾凛川的臭毛病了——自从小学毕业,沈从翡给他俩买了能拍照的手机,顾凛川就总是偷拍他。起初他还不知道,某天要翻顾凛川拍下来的作业题,一点开相册,被密密麻麻的自己手摸肚皮午睡、书本砸脸、头发打结的丑照霸凌了。

顾凛川清了清嗓子,“别玩了,出来吃饭。”

晚饭是从餐厅买的,但都是沈家家常菜,野山菌煲鸡盛在当年那只大瓷碗里,没有了保姆婶婶,换成顾凛川立在桌旁,先盛出两碗,又细致地将其中一碗的菌子捞出来分到另一碗里。

沈璧然看着他,一时间觉得岁月如梭,一时间又觉什么都没变。很多情绪堵在心口,溢到喉咙,却说不出话。

顾凛川也没多说什么,帮他拉开椅子,他们安安静静吃完饭,顾凛川又去外面取了蛋糕。

在揭开盒子前,沈璧然就知道蛋糕的样子了——他从小就只吃那一种,洁白的奶油抹面上摆满草莓,顾凛川切了草莓最多最好看的一块给他,又拿出蜡烛,“许愿吗?”

沈璧然犹豫了一下,“不了吧。”

他忽然意识到,他这些年的愿望其实都实现了。

切合实际的,他希望能拿回浔声,拿回沈家老宅,希望glance能融资顺利。

不切实际的,他希望顾凛川没有死掉。

“不许了。”沈璧然又重复一遍,拿起那把大勺子,“我要把它都吃完。”

“每年你都这么说。”顾凛川笑着又从提袋里抽出一瓶威士忌、一瓶百利甜。

沈璧然说:“顾凛川,我要威士忌。”

顾凛川本来都把百利甜拿起来了,闻言又放下,“行。”

沈璧然回忆之前顾凛川给他倒的那几次酒,估摸着顾凛川应该是不知道他的酒量——果然,这次也只象征性地在杯子里倒了几毫米。

杯子推过来,沈璧然忽然起了坏心眼,又推回去,“加满。”

顾凛川手腕一倾,给他加多两毫米。

沈璧然又推回去,“加满。”

顾凛川这才抬眼看他,“别逞能。”

“又不用你陪我喝。”沈璧然直接从他手上拿过酒,倒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的高度才满意。顾凛川无奈,只能给自己也添上一些,“我可以陪你,但你别逞强。”

这点酒还不够沈璧然热身的。但沈璧然只“嗯”了一声,没多解释。

说是不许愿,但顾凛川还是关了灯,把蜡烛点起来,在烛光后轻轻地注视着他。

“陈春杳杳,来岁昭昭。”顾凛川的语气有几分郑重:“生日快乐,沈璧然。”

他把杯子伸过来,轻轻碰了一下沈璧然的杯子,杯身没有撞击出声,因为先碰在一起的是他们各自握在杯上的手指,沈璧然在触碰的一瞬垂眸把杯子拢近鼻下,辛辣酒气扑入鼻腔,他很低地“嗯”了一声。

烛焰跳动,屋里的光影也随之摇曳。桌布上投着他们两个人的影子,沈璧然不需要抬头,就知道顾凛川一直在看他。

他忽而觉得脑子有些空,仿若无意识地把酒喝完了,又给自己倒了半杯。

顾凛川没拦他,只是陪着一起添酒。老房子终于等来了从前的主人,但这个夜晚却仿佛更加静谧,只有两道默然对坐的身影。沈璧然用威士忌就着草莓蛋糕,低头安静地吃,他切第三块时,顾凛川把剩下蛋糕上、连同自己那块蛋糕上所有的草莓都一颗一颗挖到了他的盘子里。

沈璧然几乎全都吃掉了,口腔里弥漫着草莓的酸甜、奶油的馥郁、威士忌的辛辣,混合起来,有些醺然,他看着盒子里最后一点蛋糕,伸勺子把奶油戳得面目全非。

“别玩了。”顾凛川无奈的语气仿佛也回到小时候,没收了他的勺子,看着那瓶几乎见底的威士忌,“要解酒药吗?”

半瓶威士忌不能把沈璧然怎么样,但他确实有点昏沉,可能是奶油和酒精混合出了神秘的毒药。

他摇头,又从蛋糕上抹了一指头奶油吮进嘴里,“我想睡觉。”

“你去睡。”顾凛川说,“我收拾一下。”

沈璧然回二楼房间里洗了个澡,出来后外面下起雨,隐隐还有雷声。郊区夜里凉,他狠狠打了两个哆嗦。

空调遥控器没反应,估计电池老化了。

他踩着软底拖鞋下楼,顾凛川还在厨房,背对门口,拿着一杯水,仰头吃了两粒药。

沈璧然脚步一顿,“感冒了?你喝酒能吃抗生素吗?”

顾凛川已经把药送了下去,回头说:“没感冒,吃的解酒药。”

“哦……”沈璧然抿了下唇,“你记得电池在哪吗?空调打不开。”

“换电池也没用。”顾凛川摇头说:“昨天洗空调的人说线路老化了,你睡觉把被子盖严。”

沈璧然点头,转身回楼上,卧室门一关,他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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