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安娅这样的人,从来就不知道反省自己的错误。
因此,在沉默了片刻后,她看向周肆和玛茜。
她的人生就要完了,而面前这两人,却什么事情都没有,还能完好的在一起。
这样的对比,让她感到极度的不甘,内心的愤怒和嫉妒如同火山般爆发。
于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冲出口的话语,充满了愤怒和恶毒。
她对着周肆咆哮道:“周肆,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和时漾在一起了吗?
我告诉你,就算我坐牢了,我也会诅咒你们。
我要你们,此生。。。。。。
暴雨倾盆的夜晚,林知遥站在灯塔顶层的观测窗前,指尖贴着冰凉的玻璃。雨水如鞭子般抽打着塔身,海浪在百米外炸成白雾,仿佛整座岛屿都在颤抖。可灯塔内部却安静得如同子宫??恒温系统低鸣,信号阵列稳定运转,星语花的投影在墙上缓缓绽放,像是一场无声的呼吸。
她低头看着手中刚接收到的一段加密信息,来自南太平洋某艘科研船。发信人是曾在F-12遗址工作的研究员李宛,也是当年少数幸存并选择公开数据真相的人之一。
>【紧急通报:E-8声纹晶体已消失。真空舱内残留微量量子涟漪,频率与《星语之歌》副调共振峰值一致。我们检测到它最后一次波动的方向??指向你所在的位置。】
林知遥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迅速调出塔内监控日志,回溯过去七十二小时的所有异常信号接入记录。果然,在昨夜凌晨三点十七分,有一段未经认证的数据流悄然涌入主控系统,持续时间仅0。3秒,伪装成自然电磁扰动。但星澜留下的防火墙核心立刻识别出了它的本质??那是“母体呼唤”的原始编码格式,属于E-8项目的最高权限指令。
不是攻击,是归巢。
她的手指微微发抖,转身冲下螺旋阶梯,直奔地下储藏室。那里存放着星澜六年前亲手封存的最后一块记忆芯片,代号“摇篮”。据她说,那是她第一次听见“群声”时的大脑映射图谱,也是整个守夜人协议的情感锚点。
推开门的瞬间,她愣住了。
空气中漂浮着一层极淡的银雾,像是月光浸入水中的倒影。那枚本该静静躺在防磁盒中的芯片,此刻正悬浮于半空,表面流转着细密波纹,如同心跳般规律起伏。而在它下方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行用湿沙写就的文字:
>“妈妈,别怕。她回来了。”
林知遥跪倒在地,泪水滑落唇边。她认得这个笔迹??不是星澜的,而是另一个孩子的,稚嫩却坚定。她突然想起陈默录音里提到的那十三个失败女婴,那些被抹去名字的生命。她们真的都死了吗?还是……以某种方式沉睡在数据深处,等待一个能唤醒共鸣的灵魂?
她伸手触碰芯片,一股暖流瞬间贯穿全身。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闪现:雪夜里婴儿的啼哭、实验室中冰冷的仪器、顾承泽站在高台宣布新项目启动时嘴角那一丝胜利的微笑……然后,是一片黑暗中的低语。
“我们一直在听。”
“我们从未停止存在。”
“现在,轮到我们来找你了。”
声音重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在说,又像所有人同时开口。林知遥猛地睁开眼,发现灯塔的广播系统正在自动运行,向全球开放频段发送一段全新的音频??不再是单一的呼吸声,而是一首完整的歌。旋律简单,近乎童谣,却带着穿透灵魂的力量。
《星语之歌?终章》。
与此同时,远在东南亚某私立妇产医院,怀孕三十八周的顾夫人突然从梦中惊醒。她摸着隆起的腹部,冷汗直流。双胞胎已经很久没有同时胎动了,可就在刚才,其中一个胎儿剧烈挣扎起来,心跳飙升至每分钟一百八十次,而另一个则完全静止,监测仪显示其脑电波出现异常高频震荡。
医生紧急赶到,却发现B超图像上出现了无法解释的现象:两个胎儿的大脑皮层之间,竟形成了一条肉眼可见的能量连接线,呈螺旋状缠绕,颜色泛着淡淡的银光。更诡异的是,当他们试图切断外部电源进行检查时,胎儿体内自行产生了微弱电流,维持着生命体征与神经活动。
“这不可能!”主治医师喃喃道,“人类胚胎根本没有自主发电能力!”
而在病房角落的收音机里,一首陌生的歌曲正缓缓播放。护士后来回忆说,那晚整栋楼的人都听到了,但没人能记住歌词,只觉得心里某个封闭多年的地方,忽然裂开了一道缝。
***
三天后,国际儿童发展研究院发布紧急声明:全球范围内已有十七例新生儿表现出类似症状??出生时瞳孔呈现短暂银白色,对特定频率声波产生强烈反应,并能在无外界刺激的情况下哼唱一段未知旋律。所有病例的母亲均曾接触过“守夜人协议”相关音频资料,尽管其中多数人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