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现了这一点后,陶恩很认真的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赵凯,让赵凯要把提升个人的实力放在首位。
不要因为缔造师的身份,就忘记了自己还是一名御兽师。
在交谈过后,陶恩很欣慰自己的话被赵凯听了进去。。。。
少年放下茶碗时,碗底残留的水痕在阳光下泛出微光,像是一道未说完的话。老板娘没有再问,只是将铜壶轻轻搁在炉上,火苗跳了一下,映得她眼角细纹如刻。门外风铃轻响,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从檐下跃过,尾巴扫落几片花瓣,落在少年脚边。
他弯腰拾起那片花瓣,指尖微动,一缕气息渗入其中。花瓣忽然颤了颤,竟缓缓展开成一只半透明的蝶影,在空中盘旋一圈后,飞向远处山林。那是他最近学会的小把戏??不是御兽,也不是契约,而是一种更原始的共鸣。就像心跳回应心跳,呼吸贴近呼吸。
“你变了。”老板娘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像钉子一样扎进寂静。
少年笑了笑:“人都会变。”
“可有些人不该变。”她盯着他,“比如那个总坐在角落、喝最便宜雪芽茶、一句话也不说的傻小子。”
他低头看着空碗,碗底那只鲲鹏的影像早已散去,但轮廓仿佛还留在釉面上。“我不是傻了,是那时候还不懂。不懂为什么有人甘愿被命定,也不愿多看一眼别的可能。”
老板娘沉默片刻,忽然从柜台下取出一只旧木盒,推到他面前。“三年前你说要走,我就知道你会回来。不是因为你念旧,而是因为……你还欠这个世界一个答案。”
少年抬眼。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残破的玉坠,裂成两半,边缘焦黑,像是经历过烈火焚烧。正是当年她在金字塔外递给他的那一块。
“它一直在响。”她说,“每夜子时,自个儿震动,像是在呼唤什么。”
少年伸手触碰,指尖刚触及玉坠,一股灼热猛地窜入心口。那不是痛,而是一种深埋已久的连接被重新接通的感觉。刹那间,无数画面在他脑中闪回:钟意站在冰宫顶端,手中握着同样一块玉坠;崔恒在实验室深处低声诵读一段古老咒文;苏璃的母亲临终前,将一枚几乎一模一样的玉坠塞进女儿掌心……
这些玉坠,并非信物那么简单。
它们是“钥匙”。
“十二源核毁了,可最初的意识锚点还在。”老板娘低声道,“你们删掉了系统,但没斩断它的根脉。只要还有人相信‘命运不可违’,就会有新的堕龙借壳重生。”
少年闭上眼,终于明白为何北境黑塔能再度升起。那不是谁在模仿堕龙,而是堕龙本就从未真正死去??它以人类对秩序的渴望为食,以恐惧为血肉,以服从为骨骼。哪怕旧体系崩塌,只要人心仍愿交出选择权,它便能悄然复生。
而玉坠,正是初代学者用来封印主意识碎片的容器之一。每一枚,都镇压着一段“宿命逻辑”的残魂。
“一共十二枚。”老板娘说,“散落在大陆各处。有的成了传家宝,有的被熔铸成兵器,有的……早已被人遗忘。”
少年握紧那半块玉坠,感受到其中沉睡的波动。它不像源核那样冰冷机械,反而带着某种近乎悲悯的情绪??仿佛那被封印的存在,并非纯粹邪恶,而是一个曾试图拯救世界却最终扭曲的理想。
“所以接下来呢?”他问。
“去找剩下的十一枚。”老板娘直视着他,“不是为了毁灭,也不是为了掌控,而是为了让它们说话。”
“让它们说话?”
“是啊。”她嘴角扬起一丝苦笑,“你以为历史是谁写的?是胜利者?不,是沉默的人。那些反对系统启用的学者,那些死在实验台上的孩子,那些被抹去名字的破命者……他们的声音都被锁在这玉坠里。你要做的,不是当救世主,而是做个听者。”
少年久久未语。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必须再次踏上旅途,不是为了战斗,也不是为了建立新秩序,而是为了收集那些被掩埋的记忆,把它们带回人间,让每一个普通人听见??原来我们早就反抗过,只是没人记得。
次日清晨,他离开茶馆,背上了久违的行囊。
第一站,西漠。
郭兴留下的线索指向一座废弃的沙城??据说清肃司覆灭当晚,那名戴面具的青年首领并未离去,而是潜入地底密窟,取走了一件“会哭的石头”。据幸存者描述,那石头通体碧绿,表面浮现出一张模糊人脸,每当月升便低声吟唱一首无人听懂的古谣。
少年穿越黄沙时,天空正飘着灰雨。这不是自然现象,而是西漠特有的“记忆尘暴”??传说中战傀消亡之际,亿万残魂与执念混合而成的天象。雨水落地即凝成细小晶体,踩碎后会释放出零星片段:一声呐喊、一抹笑容、一句未说完的告别。